不一会儿,朱常润换上亲王蟒服,随传旨太监进了紫禁城,见到万历皇帝,弯腰一拜:“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要事?”
万历皇帝此时正坐在书桌旁,手持经卷,读的入神。听得儿子进来,他放下书卷,道:“皇儿你来了,快快坐下。”说罢,他手指轻轻一挥,指向旁边的座椅,
朱常润听命而坐,万历皇帝继续说道:“昨日内阁上了奏疏,言皇儿你已成年,应当出京就藩。此事乃是天经地义,朕便允了。但今日朕反思,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说不出不妥在何处,故而召你来商议。”
朱常润心想:这件事哪有什么不妥之处,内阁想我就藩,定是看我为道门所尊,怕我在京城会乱您心,致您行那崇道之事,故而撵我出京就藩。而我也嫌这京城禁锢太严,王府地方太小,出京就藩正合我意。
想到这,便回答道:“父皇,儿臣年岁到了,也是时候出京就藩了,并无不妥之处。”
“既然出京就藩皇儿也无意见,那就不说这个了。”万历听了,话锋一转,道:“皇儿你是仙界真仙转世,真的没那长生不老药吗?”
朱常润听此,反应过来:原来问我就藩是否不妥是托词,戏肉在这呢。他回道:“父皇您这几年也问过儿臣我数次了,儿臣次次都和您说了。此方世界乃末法之世,即使儿臣为真仙转世,也无那长生不老之药,待到阳寿尽了,亦要脱这肉身,元神回返仙界。”
万历又问:“当真无法了吗?这几年你府中那些万灵仙丹不是皇儿你所制的吗?”
朱常润摇了摇头,回答:“启禀父皇,那金光散病丹乃是以此世之法所制,其中并无仙法神力。恕儿臣无能,即便儿臣有千般本事,长生不老之事,也真的无法为之。”说完又顿了一下,表情似乎在想些什么。
万历皇帝见儿子的表情有变,心中一动,急切地追问:“皇儿是否想起什么……”
朱常润沉吟良久,才开口说道:“儿臣这里是无法可想了,但是…...”
万历皇帝一听,心中焦急如焚,急切地插话:“但是什么?快说,快说!”
朱常润继续说道:“但是海外是否有法仍未可知,想那秦皇汉武,亦有派人往海外寻仙访药。若父皇不疑,儿臣此次就藩之后,父皇可授儿臣专断之权,出海为父皇寻一寻,看看那无垠之海中,是否能有让父皇您如愿之机。“
万历这时一脸希翼之色,言语上却有所犹豫:“祖制有令,藩王就藩之后,不得出封地。”
朱常润回应:“父皇,祖制有是令,藩王就藩之后,不得出封地。但那是成祖为防有后人效仿于他,出兵靖难所致。儿臣为父皇寻那仙药,乃是出海。况且儿臣也看了,孤那封地乃温州府,就在海边,可直接出海,出海之后,远离大明之土,不算违反祖制。”
万历才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想起什么来,一脸警惕地盯着朱常润,道:“那出海的花费从何而来?从国库出,朝臣们肯定不同意,但孤的内库可没银子了。”
朱常润笑道:“父皇放心,出海寻药的花费就由儿臣来出,不需父皇的内库。”
万历皇帝听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与朱常润又拉了许多家常,直到晚膳之后,才让他出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