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神像融合,殗龛境太低等,不能离开太久。
“嘶,残魂太弱了。”
唐禹连忙吞下一缕香火,痛苦稍减,但长时以往,残魂依然有消散的危险。
唐禹看看天色,估摸着能坚持到半夜:“梁楚,我尽力而为,你若死了,可别怨我。”
梁楚听不见,别上磨利的柴刀来到村口。
远远就看见十来名披甲执矛的精壮汉子聚在村口,他们会稍晚上西山,不是为了给梁楚收尸,而是点燃神火的后备队伍。
梁楚平时除了看书画画,连最基本的拳脚都没练过,哪来的本事点燃神火,只希望他能喂饱邪诡。
看到梁楚来了,口哨声四起,汉子们本就看不起这个书呆子,戏谑道:“梁楚,你这瘦不拉几的三两肉,能喂饱邪诡吗?”
“倒是和你母亲一个归宿,都得进邪诡的肚子。”
“哈哈哈哈。”
被骂及母亲,梁楚脸上闪现一丝愠色,正准备还击,可转念一想,都快死了,再争意气有什么用。
梁楚瞪了汉子们一眼,背上褐色神木,向死而去。
西山不高,但小道蜿蜒,爬到顶峰的神台也需要几个时辰。
邪诡最喜黑夜,若是白天上西山神台,安全许多,但神木特殊,水火不侵,只有子时的月光才能将其点燃。
所以梁楚选择在傍晚出发,子时前刚好到达神台,多在黑雾里待一刻,危险便多一分。
一路还算顺利,等到月亮渐高,高耸的神台已然在望。
峰顶浅蓝色的神火还没有熄灭,但吞吐的云气只有丝丝缕缕,犹自倔强的和黑雾争斗,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神台在望,梁楚的脸色却愈发沉重,他知道,最后这几步才是最危险的。
一步,风啸呼号。
两步,风声中鬼哭狼嚎。
三步,不远处的林中,似乎有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四步……五步……
梁楚的心悬在半空中,每次落脚,都有可能踩进鬼门关。
邪诡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身后,梁楚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一万年。
提心吊胆着,直到进入神台,梁楚的脸上浮现恍惚。
“怎么可能,怎么会?我顺利到达了神台?”
“邪诡呢?怎么没有袭击我?”
感受到神火的温暖,梁楚才回过神来,他连忙解下背后神木,放在神台正中,等待子时的月光洒下。
梁楚欣喜若狂:“再等一刻,再等一刻!只要点燃神木,黑雾自散!”
躲在玉佩中的唐禹也纳了闷,心说这神木村的邪诡忒弱了吧?
“搞得我都紧张兮兮的,结果就这?”
刚刚腹诽完,唐禹心中一紧,警铃大作。
“不对不对,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种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上次有这种感觉,是在离山被同门围杀之前。
错不了!
唐禹连忙四望,黑雾在神台上空张狂徘徊,却忌讳神火未灭,不敢寸进。
神台里温暖依旧,看不出有甚变化。
那么,问题只能出在梁楚身上!
于是唐禹朝梁楚望去,顿时头皮发麻。
月光下,梁楚抹了抹头顶上的虚汗。
而他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却束手而立,没有动!
人影分离!
直到梁楚抹掉汗珠,影子才醒悟过来,也跟着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
影子,有鬼!
玉佩里,唐禹神色一束,捻起残魂中的金光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