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包光见李未不搭理他,甚至连早饭也不请他,脸上立马露出了不快与愤怒,眼里火光闪现,盯着李未与何包面二人的背影,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李未,你给我等着,这次,你绝对逃不掉。等你滚出媒曹后,我看你能嚣张几时。’
“老大,你刚才没见姓何的那脸色,都成猪肝色了。哈哈哈哈。”何包面哈哈大笑不已。
李未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到了媒曹行署所在的殖业里坊,李未花了几个铜板,与何包面吃了个早饭,这才姗姗去上衙。
媒曹行署因为不是官府衙门,所以办公的地点并不是在皇城。
毕竟,百姓成亲结婚要备案登记,不可能涌到皇城去,否则这可就乱了套了。
除了民部司的这个媒曹行署不在皇城,长安万年两年的媒曹行署也皆不在皇城,各分散于两县所管辖的里坊之内。
不过。
据李未了解,京师之外各县的媒曹行署到是位于各州县府衙的旁边。
除了媒曹行署不在皇城之外,各部之下的各司所辖的行署,有一大部分都不在皇城。
一入媒曹行署,李未见所有人都好似躲着自己。
哪怕就是自己的另外几个属下,也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像是在躲瘟神一般。
李未淡然如水,入了廨舍,坐在公案桌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哼!这些人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觉得我李未要完蛋了。
可我李未就偏不如你们的意。
田信,你以为你的阳谋对我李未能起到什么作用,朝廷一旦查下来,呵呵,你田信这个主事怕是要做到头了。
抛除杂念。
李未把抽屉藏着的那份别人看不懂的户婚钱数账目拿了出来,又拿来一张很大的草纸,画了表格,把阿拉伯数字换成了汉字。
李未在忙之时。
外面的议论就没停下。
“他李未怎么敢对户婚的钱数账目动手脚呢,他难道不怕上面查吗。”
数个媒徒和杂役凑在一块。
“你可别瞎说。李媒氏为人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在账目动手脚。我昨天听说了,李媒氏他们的账目早就送到了何媒氏那里去了,而且,我还听说田主事把账目带走过。”一李未的媒徒属下想为李未说话。
“你听谁说的。昨天我听何媒氏说账目本就被人动过了手脚,才向田主事禀报,田主事闻事后这才把账目带走的。”
何包光的属下辩解。
“依规,咱们行署的户婚钱数账目田主事无权查验,更是无权带走。”
李未的属下抗争。
“田主事是上官,怎么就无权带走。况且,李未的账目有问题,难道上官不能核验吗。”
你说你的,他说他的。
都是道听途说。
而此时,曹户从他的廨舍走了出来,这群媒徒杂役立马作鸟兽状,四下散去。
曹户眯了眯眼,抬腿走向李未的廨舍。
脚步声抵近,李未猛然抬起头,见是曹户,赶紧把公案桌一遮,“宋曹户怎么亲自来属下这里了,有事派个人来叫我一声就行,何必劳烦你呢。”
媒曹行署的曹户,宋新。
任曹户已有数年时间了,倒没什么背景。
宋新能做媒曹的曹户,其原因乃是他曾在某位儒学大家家中做过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