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山位于新野东部,山势复杂被积雪覆盖,有瀑布飞流直下。
山路崎岖难行,顶端的树木都被新军砍伐殆尽,站在高处向下俯瞰,敌军动向一览无余。
绝对是兵家天险之地。
受惊的松鼠盘旋而上,抱着松子竖起了耳朵。
王霸带着号称两千,实际是三百精兵躲在岩石下面,静静等待着日晷上的阴影汇成直线。
这是个绝佳的潜伏位置,不仅山顶的新军难以察觉,还能看到甄阜的中军大营。
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王霸身着皮甲脚踏布靴,掌中握着一把重达七十斤的铁斧,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新军终于开始埋锅造饭了,军营中升腾起袅袅炊烟。
王霸一斧劈碎山岩,瞠目欲裂道:“兄弟们,随我杀啊!”
“杀!”
六十三匹战马几乎同时迈开四蹄,朝着山下一路狂奔,马尾拖拽着树干,激起烟尘滚滚。
“敌袭!敌袭!”
新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主将在山顶看到战马带起的烟尘,慌忙燃起狼烟请求支援。
一百精兵竖起木盾,结成一堵坚实厚重的盾墙,后排的两百精兵手持戈矛,不停的突刺,突刺,再突刺!
“死!”王霸挥舞着铁斧一马当先,如同狼入羊群,转瞬间便砍杀了十余新军。
负责看守辎重的前军屯长拔剑出鞘,长剑狠狠与王霸的巨斧碰撞到一起,擦出明亮的火光,同时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金铁交鸣声。
“哈啊!”王霸脚掌猛踏地面,飞身一跃而起,巨斧裹挟着下坠之势狠狠劈落,只听得一声炸响,前军屯长手中长剑断为两截,上半部分颅骨直接被削飞,直到飞出数十米远,一坨脑髓才从被剖开的颅腔里颓然滑落。
“天呐!”附近的新军被这一幕惊呆了,更有甚者直接丢弃了戈矛落荒而逃。
他们从军只为混口饭吃,丢了性命实在不值。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王霸仰天大笑,干脆脱了头盔,如离弦利箭般直刺新军辎重大营,势不可挡。
“放箭,快放箭!”
天空突然黯淡了一瞬,有士兵抬头望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箭雨呼啸而来。
木盾抵御了大部分箭矢,可仍有少量箭矢从木盾的缝隙处射进来,顿时便有数十名舂陵军哀嚎倒地。
温热血液从地势高的地方流淌到地势低的地方,汇聚成溪流,腥臭的气味迅速引来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静静的等待饱餐。
强如王霸,面对箭雨也不得不挥斧格挡,殷红液体溅在他的侧脸…那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舂陵士兵,箭矢直接射穿了他的头颅,锋利的箭尖上还串着一小块碎骨头。
甄阜看到了烽火,急领五千兵马上山驰援,行至中途突然看到两侧山崖上荡起烟尘,倘若继续前进,很可能被伏兵杀的损失惨重。
“混账!贼酋刘縯不是只剩两千兵马了吗?为何还有余力分兵设伏?!”
中军司马道:“将军,这会不会是刘縯布下的疑兵?”
甄阜紧紧咬着牙,迅速在心中分析利弊得失。
倘若这不是疑兵,五千精锐将死无葬身之地!
五千精锐…这样的代价他甄阜根本承担不起,甄氏家族数代积累,也不过才门客七千而已!
“撤兵,我们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