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心看着这样的宁狄莫,自己勉强再回剧组还有什么用,终究再回不到当初,而那个当初也不过就是几天前。
“你去吃饭吧,我去找姚康。”宁狄莫边拨着姚康的电话边说道。
明显的不想再留下来,怎么挽留的住,这个时候只会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只能看着他离开。
姚康接到宁狄莫的指示,和豆豆一起在剧组外等他出来,两人在车里聊着天,这时已经走到车前的宁狄莫完全被有意忽视掉。
宁狄莫猜出他们的心思,拍着车门,并没有说话。
坐在副驾驶上的豆豆指着窗户外的人,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示意姚康开门。
宁狄莫坐了上来,脱掉外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季朵颐呢?”刚刚就没有看见她,还以为是跟这两个人在一起。
“帅哥接走咯,”还不等豆豆回答,姚康就抢着说道。
宁狄莫和姚康两人在后视镜里对视着,这么挑衅的意味,宁狄莫真要怀疑,姚康是不是对自己因爱生恨。
“张辰瑞?”宁狄莫看着姚康,仿佛他再敢不老实一点,宁狄莫就要把他挫骨扬灰了。
看这个样子某人显然是还不知道张辰瑞罢演的事情,姚康悠悠的说道:“张辰瑞见不过你这么欺负季朵颐,带着季朵颐走了。”
“走了?去哪了!谁同意他们走的!”宁狄莫好不容易挫了挫季朵颐的脾气,这还没多大一会儿呢,人就被带走了,这两个自己人竟这么无动于衷的坐着,完全不把他大boss放在眼里。
“不知道。”姚康简洁的说着。
宁狄莫看向不说话的豆豆,还真沉得住气,“给季朵颐打电话。”
既然焦雨心不在,那有些话是该好好问问清楚,好好说说清楚的。豆豆拨通季朵颐的电话,却是张辰瑞接的:“hello,豆豆。”
“你们在哪里。”
“我们回酒店了。”
这边宁狄莫还在旁边说着:“让她过来!”
豆豆看着宁狄莫说道:“是辰瑞,”然后跟身边的姚康说道:“回酒店吧。”
不理会宁狄莫的眼神,和电话那头的张辰瑞继续着,“朵颐呢,还好吗?”
车已在行驶中,姚康透过后视镜看着宁狄莫的表情。
宁狄莫静静的听着前面的人欢乐的讲着电话,自己却是莫名的烦躁,尤其听到那个张辰瑞。
张辰瑞放下手机,对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季朵颐说道,“我看是豆豆的电话,就帮你接了,她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和谁啊?”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迫近。
当你不爱一个人,却又要跟那个人进行着与关有爱的故事,怎样都让人难以接受,想逃避。
“没说,那我要把刚刚订好的餐取消了,等豆豆回来,一起下去吃。”
张辰瑞说着拨通了前台的电话,季朵颐停留在自己的思想里,满脑子想着怎么解救张辰瑞。
宁狄莫肯定已经知道了张辰瑞罢演的事情,这件事总归是因自己引起的,一万个万一,要是张辰瑞因为自己得罪了宁狄莫,那该怎么办。毕竟自己在宁狄莫心里还没有什么地位,连帮他说话的分量都还不够。
中午有些热,但是室内的空调吹着,凉爽中让人有些不安,满脑子杂乱的季朵颐,心里虽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是看着满心安慰自己寸步不离的张辰瑞,心中有的只是愧疚。
明明是自己得罪了宁狄莫,虽然她也不清楚又是哪里突然惹到了他,但终归是让张辰瑞无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辰瑞,谢谢你,其实我没什么事的,能演主角我是很开心,但是不演,也不会有太大落差,以后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季朵颐看着张辰瑞,试图想很认真的告诉他,自己真的没事,不用担心,可是张辰瑞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显然没有注意听自己在讲什么,“辰瑞!你这样罢演……”
还不等季朵颐再说下去,张辰瑞就知道她又要说什么了,打断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没有把握的话,我也不能这么干脆的就拉着你走掉啊。”
看着温暖的笑颜,无言的安全,哥哥,晋东泽,甚至曾经的陆伦峰都曾给过自己这样的感觉,只是世事变的太快,快到自己跟不上脚步,跟不上那些容颜,再没了曾经。
也许这样的时光该是最美的享受,和自己喜欢过的人相守着每一分每一秒,独处到可以自由放飞灵魂。
只是此时的季朵颐,一刻不停歇的俗世纷扰,生活在其中的人,早忘了该怎么享受。
不是不爱,只是不能再爱。
身体的背叛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季朵颐明白,再怎么相爱,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终归会过上没有晋东泽一丝半毫的生活,和一个或爱或不爱的人结婚生子。
只是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是张辰瑞了。
季朵颐爱晋东泽,只是曾经暗恋张辰瑞的事情,让她觉得以后再爱上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张辰瑞是对晋东泽的背叛。
思绪乱飞,片刻钟的功夫,季朵颐仿佛将整个人生都思考了一遍。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季朵颐以为会是豆豆,却原来是陆伦峰从医院打来的。
生命的脆弱季朵颐已经领略过了,可是命运好像并没想过就此放过她。
“你现在在哪里?”声音依旧的沉稳,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陆伦峰都能应对,只是却再也帮不到自己回到从前,只是再淡定,此刻的声音里透出的焦急,还是清晰可辨。
“是不是哥哥……”自从发生事变,自己再与陆伦峰的对话不外乎只与哥哥有关了。
“医生说再毅身体出现了异常,你来一下医院吧。”
大部分的病人在半年内能看到病情改善,半年至一年之间仍有复原的可能性。
所以,事实上,医生通常在病人持续一年之后,才予以判定是否为永久性植物人。
当然,也有少数患者在一年后恢复的。
这个“少数”就是维持季朵颐和陆伦峰没有放弃的希望。
季再毅已经昏迷了一年半之久,可是身体没有任何好转,此时身体却又出现了异常情况。
季朵颐听不进陆伦峰还在说什么,拿着手机,害怕驱赶着本该的思想,已经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另一边的陆伦峰听不到季朵颐的声音,他感觉得到她的害怕和难过,那股害怕的气息仿佛通过电话已经弥漫到了自己周身。
两人就这样隔空拿着手机静静的让时间流动着。
“朵颐,怎么了?”张辰瑞看到季朵颐呆滞的眼神,推了推她,担心的问道。
陆伦峰听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眼底划过一丝忧伤,她身边有人就好。
挂掉电话,向病房走去。有些事情中间除了断裂的时光,还有塌陷的很多鸿沟,注定的跨不过,能有曾经已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