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一关一合,风使劲的扑腾。
睡在窗边的陆风恼火,一只手搭在了窗边。
风还在吹着,趴着睡的陆风感觉背脊有些寒,就是睁不开眼睛,翻不过身子,渐渐也就由得他了。
脸颊湿湿的、滑滑的,有些痒,有些舒服。喃呢了一句:“别闹了。”
然而,湿滑的感觉愈发明显,不时好像还被轻轻咬上几口,感觉怪怪的。
风变得一歇一歇,灌进的夜风有些寒,与普通的夏风差了好多。
勉强睁开了一丝眼皮,一张脸贴着自己的脸,看不真切。
硬撑了一会儿,那张脸移开了些,一个四肢着地、伸长了脖子的小孩打量打量着自己,傻乎乎的笑着,舌头耷拉出来,拖到了地面,配上一双油绿绿的眼睛,陆风笑得半死,却没法叫,没法动,甚至闭不上睁开的一丝眼皮!
稚童长长的舌头有什了过来,卷起地上的一些泥土,混合这唾液,在陆风脸蛋上来来回回,舔弄了好久,这才心满意足,蹲坐在那里,傻乎乎的笑,越是笑,脸拉的越长,快要垂到地面。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陆风心里呐喊,嘴巴却闭得严实。
她绝望,那丝打开眼皮的裂缝就是关不掉!
月光甩开了乌云,透过了窗户,稚童那张拉得不成比例的长脸扭头朝向了月光,陆风看得更加清晰。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竭力的呐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连绝望地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稚童舌头又卷了过来,哔啾哔啾的舔着……
好香!
阿婆提刀,阔口长刀显得有些累赘,一手提着刀柄,刀身整个蹿在前边。
提起帘子,一个熟睡书生,仰躺在地上,很年轻,很……鲜嫩,席子被扒拉下来,垫在身下。
阿婆目测了一下,阔口长刀起落,幅度不大,在估量着如何下刀。
那根脖子,显得尤为诱惑,似在说:过来砍我。
唰,阔口长刀下落,势头很猛,要一刀切断脑袋。
咔嚓,首脑分家,血浆飞溅,阿婆在血雨中享受,舔了舔落在嘴角的猩红,很甘甜。
抓起一条腿,往肩上一扛,拿刀柄的手夹着头发,往厨房走去。
剥开衣物,抚摸着仍带着温度的尸体,肌肤滑腻,肌肉弹手,露出了数颗黄牙。
锅里的水恰好开了,咣当咣当的,锅盖有些撑不住,阿婆一把揭开,刹那,厨房又安静下来。
剪子、剔骨刀、大斩刀……轮番在手,肠子被剪下,在盆里转了一个圈,盘成了一坨。
肉块随剁随丢,都进了锅里,骨头留下,等着熬汤再用。
整个事儿完了,阿婆直了直微驼的腰,自嘲太老了,手脚不利索了,居然累了。
往锅里撒了许多盐巴调料,一把枸杞飘在上边,几十颗红枣顺着热流翻滚,杂七杂八,还有不少药材。
一时间,整个老舍飘香。
快崩溃的陆风嗅了嗅鼻子,恐惧下仍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稚童刷一下,化作最先模样,蹦蹦跳跳,一到厨房就要掲锅盖瞧瞧。
阿婆一刀背敲在后脑勺上,骂了句,“先把正事办了。”
稚童苦着脸,提着李淳熙的脑袋,跟在阿婆后边,小碎步走着,不时回头看上几眼大锅,好香,和那个姐姐一样的香!
要是把姐姐烹煮了,会不会更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