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要过来。”
妇人疯了,跑出门去。
“你是何人?饿,娘亲饿啊。”
“呵呵呵,果然家养的人魈就是蠢。”
人魈一直有人饲养,饿了就吃,根本犯不着像之前的美妇人一样骗人食肉,思维已经退化成兽类。
人魈听不懂,眼里只有肉,她四肢着地,向董清野扑来,动作十分敏捷。
斗了几个回合,没怎么搏杀过的董清野还被咬了几口。
最后随着“噗呲一声”,铜钱剑一剑封喉,恶臭的黑血喷在董清野脸上。
人魈渐渐没有了气息,这还没完,董清野发了疯地狂砍,碎肉横飞,最后化作枯骨。
董清野想着脑海里的那些屈辱画面,还有上辈子是孤儿的回忆,他觉得很不公平,“奴隶真的就没有一点尊严吗?有家的人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提着人魈的头,浑浑噩噩地走出门,董清野冷冷地盯着被道士贴了张黄纸符箓,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财主。
掐住财主的脖子,一把扯下他额头上的符箓,董清野面目狰狞。
“为什么要让那奴隶干这种事情?为什么你夫人快被人魈吃了你无动于衷?呵呵呵,是有意为之的吧。”
“你养在家里,拿人投喂是为何?不上报衙门又是为何?”
财主看着满脸黑血的董清野,不禁吓尿了。
“道爷,不关我的事啊。家母说不想死,做儿子的总不能拿刀砍了她老人家吧。”
“你也看见了,那女人是疯子,我们都是被人魈蛊惑的,我们是无辜的啊,道爷饶命啊,真的不关我的事。”
财主虽然害怕,但丝毫不会脸红。
“而且奴隶本就卑贱,这是他们该做的啊,大宋全国都这样,天经地义,道爷,您不知道吗?”
财主像是在说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如同吃饭一样,羞辱奴隶是个日常。
“哦?是吗?”还没等财主喊出救命,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捅穿了他的喉咙,顺势切下了他的头颅。
视野极好的董清野看到这家财主有两个奴隶,一个老人,一个漂亮女子。
看到这样的董清野,道士觉得很欣慰,富有正义感的人已经不多了。
提着财主的头,来到貌美丫鬟面前,董清野撕下她额头上的黄符,冷森森道:
“不想和她一样,就按我说的做,你们家的奴隶的本命瓷放哪里了?带老子去!!!”
丫鬟被吓得失魂落魄,不敢违背董清野的命令。
“师叔,大宋律上明文规定,抢人奴隶是重罪。”
董清野心情很不好。
“呵呵,我没说要抢。”
两件本命瓷落到董清野手中,分别是一根玉烟杆,以及一盒胭脂。
“嗯?本命瓷不全是瓷器吗?看来本命瓷只是个笼统的代名词罢了。”
看清楚长什么样后,董清野把两件东西放了回去,然后跟着丫鬟来到府上库房。
“师兄,牛二,拿点盘缠,咱们做好事去。”
做完这一切后,董清野押着丫鬟来到之前喂养人魈的偏房,怒骂一声“贱人”后,用铜钱剑一剑斩了丫鬟,铜钱剑可以吸人精血,丫鬟化为白骨。
所有尸骨都被送进偏房,董清野拟了一纸文字,最后拿财主的手掌沾血一按,大功告成。
次日清晨,活水镇衙门全员出动,来到沈家调查,看着满地狼藉,人人面露惊恐。
董清野单手高举人魈头颅,拿着一纸契约遗嘱,对着衙门众人和活水镇所有百姓声情并茂,说着自己斩杀人魈的历程,以及和沈家财主的感情。
“沈家多人被人魈蛊惑,对其饲养投喂,已有多人被吃,我与沈晓是旧交,他被人魈蛊惑后差点被食干净,幸亏我和师兄恰好在镇上,最后帮他吊住了一口气,写下了这篇遗嘱。”
“那人魈神通广大,我的师兄、师侄也因此受伤惨重,我的心里真是悲痛万分啊。”
道士和癞子头牛二早就准备好了病容伤态,被人扶着站在旁边。
“沈晓死后,家库粮食全部拿来赈灾,钱财半数发给百姓,并为家中仆人置办房产,其余房产钱财归衙门处置并上报国库,两位奴隶赠予好友董清野。”
“可是,我的好友沈晓终归仙逝,徒留我和他的家丁活在世上,呜呼哀哉。”
“朋友……一路走好……呜呜呜。”
泣不成声的董清野丢下人魈头颅,擦起眼泪来,就像家里真的死人了一样。
牛二目瞪口呆,心生万分佩服。
人群中有个脸上长有白斑的男人满脸高兴,觉得好事终于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众人看着董清野手里提着的人魈头颅和那一纸遗嘱,以及刑场上那堆骸骨,心里感觉很爽,也因董清野的话语而感动。
“谁不知道那位财主喜欢恃强凌弱?那张遗嘱的真假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没有人会觉得事有蹊跷,天灾之下,自己可以独善其身就好,如果天天有这样的好事,死一万个财主也没事。
沈家仆人也反应了沈晓从来不让人轻易靠近,哪怕有人听见了啃咬声。
衙门的一些捕快在听到一半财产归镇衙门处理后,要如何定夺这场事件心里已经有素了,再说了,仙人斩杀人魈,不就是为了太平?
要相信他,并支持他。
活水镇衙门开了一纸证明,董清野三人购置了一辆马车,前往江州的奴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