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张牙舞爪地向鲁智深杀去!
奈何鲁智深本就是天罡魔星转世,前世便膂力超群,如今来了这个天地,更是有神力加身,这些小妖道行太浅,根本拿不下他!
妖怪们也知山高水浅,加之物伤其类,心中忧惧,更加踌躇不前。
鲁智深一根禅杖却越打越快,越舞越凶,顷刻间,已经打死了五、六个妖魔。
正在这时,又一个恶风吹来,化成一个虎头魔王,你看他是什么模样:
身如泰山形,声似雷音沉!
凶目射雷电,血口嵌钢针!
纹斑威凛凛,钩爪冷森森!
南山白额王,唤做寅将军!
这寅将军却有些道行,他看到鲁智深头顶飘着一片祥云、身上缠着一团煞气,便不敢去惹他,而是向那两个从者抓去!
但鲁智深在此,哪会让妖魔猖狂!
只见他纵身一跃,使禅杖护住从者,随后便与那寅将军战作一团:
一个是转世天孤星,一个是得道白虎精。
这个要西天去取经,那个要伏击伤人命。
慈悲在心胆气壮,欲孽缠身法力灵。
各有前路不相让,龙争虎斗交刀兵。
九环锡杖轻若重,铁骨钢爪重若轻。
脚踏七星舞黄龙,身压狂风展雄鹰。
这个是力拔千钧不动身,那个是闪转腾挪有残影。
各有造化难胜负,你来我往堪战平!
两者斗了良久,不分胜负,寅将军见鲁智深尚有余力,于是便抽身而退,喝道:
“兀那和尚,你且住手!”
鲁智深持杖而立,对道:
“妖魔,你要投降怎地?”
寅将军笑道:
“和尚,你功夫确实了得,只是我已经得手!”
正疑惑时,鲁智深听得背后传来两声凄惨的叫声:
“师父!师父!”
他向后看去,只见那一群小妖拥着那两个从者而去。
“妖魔怎敢如此!”
鲁智深大喝一声,连忙追去。
但寅将军却又祭起一道风,助那群小妖远去。
鲁智深虽有神力,但脚下还是慢,追了几里路,却只寻见那两个从者的血衣和几块碎骨,显然是被妖魔夺去了性命。
“唉!你两个跟着洒家去西天取经,原本只说是个苦差,却不想刚出了门便遇了妖魔,没了性命......”
智深自觉没能护住二人,心中不安,于是便抽出戒刀,挖了一处坑穴,将二人遗物都埋了,拜了一拜。
拜完后,有一老叟忽然从旁边林子里闪出,向鲁智深走来。
鲁智深看见老叟,心中惊疑,问道:
“老施主,此间甚是偏僻,又有妖魔猛兽,你怎么孤身到此?”
老叟笑道:
“此地名叫双叉岭,惯有妖魔,专吃外地来的和尚,你可遇到了?”
鲁智深愤恨道:
“洒家是奉圣旨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有两名从者跟随,一匹白马相伴,却不料在此地遇上个虎头妖,那鸟妖怪领了五六十个妖魔,惊了俺的白马,吃了俺的从者,晦气!当真是晦气!”
老叟道:
“那虎头妖唤做寅将军,乃是白虎成精,他身边的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他还有两个好友,一个叫做处士者,是个野牛精,另一个叫做山君者,是个熊罴精,也都是有道行的妖魔,只是你不曾见着,不然凶多吉少啊!”
“老施主,你如此清楚这里的妖魔,想必是久居于此?”智深问道。
老叟却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鲁智深心中本就烦闷,又见他故弄玄虚,于是便拂袖而去。
老叟这才开口道:
“长老哪里去?”
智深头也不回地说道:
“去找俺的白马,往西天去!”
老叟往林中一指,说道:
“那里不是你的白马?”
鲁智深连忙回头,顺着老叟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匹银鬃白马,身上还挂着行李和一只酒葫芦。
“洒家的马!”
智深连忙取回白马,回来正准备答谢老叟,却见那老叟化作一阵清风,跨一只朱顶白鹤,腾空而去。
只见空中飘下一张简帖,上面写了四句词:
“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指点汝迷津。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
鲁智深不认得字,却也知道那老叟不是凡人,于是说道:
“又一个藏头露尾的神仙!”
说罢,随意便将帖子扔在地上,取下酒葫芦,先自己喝了一口,剩下的就都往那两个从者的坟包洒了。
之后,鲁智深便持着禅杖,横着戒刀,骑上白马,独自向西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