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这两年多做了些什么事,李隆基差不多都清楚,之所以问,不过是想表现一下父子情深。
“是。”李琩恭敬回复,配合李隆基把这两年多他所做的事,所见所想,捡李隆基能听的,爱听的,详略得当的告诉李隆基。
李隆基边听边点头,待李琩说完,道:“好啊,这两年辛苦你了,若你不愿去那边远之地,朕可许你出将入相,留在长安。”
李隆基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特别是李瑛和李亨,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李琩,心中十分都担心李琩答应下来。
因为这次,李隆基说了一个前提,许李琩出将入相,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给李琩实权留京。
李琩忙道:“父皇,儿子才疏德浅,一点微弱之力,已留在安西,儿子只盼有生之年,还能再看父皇治下的大好河山。”
李琩的前半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隆基的提议,因为他知道这是李隆基习惯性的套路。
李隆基深谙帝王之术,说三句话,两句带着套路。
若李琩答应下来,便是有学李世民的心思。
至于后半句,李琩则表达模糊。
李琩说的是看李隆基治下的大好河山,但游历是看,留在安西是看,让李琩到其他地方任节度使也是看。
“唉。”李隆基叹了口气,“朕实在不忍心你拖着病体远赴边境之地,但这是你的心愿,也是你的一片孝心,你的才能也不许你无所事事,朕答应你,许你继续留在安西,若你在安西呆腻了,想去哪里,告诉朕,朕调任你去。”
听到这话,李瑛和李亨放下心来。
“儿叩谢父皇。”李琩叩头道。
李隆基道:“咱们父子之间,不必这么生分,快起来。”
“是。”李琩站了起来。
李隆基看了一眼跟着李琩进宫的几人,问道:“寿王妃呢?朕不是让你把她带来,朕要封赏她吗?”
“回圣人,妾身在。”杨玉环从后面站了出来,给李隆基行了一礼。
李隆基抬眼看去,只见杨玉环身段很好,只是脸上,轻纱遮面。
李隆基有些不悦,道:“为何遮面?”
杨玉环道:“回圣人,妾身回长安的路上,患了风疮,致使容貌丑陋,怕惊吓了圣人,因此遮面。”
风疮,类似于湿疹。
“哦?”李隆基微愣,随后笑道:“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惊吓不惊吓的,取下面纱吧。”
“是。”杨玉环依言取下面纱。
只见她原本光滑的脸蛋上,长满了红斑,一块一块的,看上去相当渗人。
李隆基道:“你……还是戴上面纱吧。”
李隆基的大儿子李琮,原本很有机会竞争东宫之主,就是因为打猎的时候,面部为豽所伤,便丧失了这个机会。
所以李隆基一向毫不掩饰对别人的“丑拒”。
李隆基说话之时,角落里有人轻声叹息,那叹息之人,正是李瑛。
“是。”杨玉环依言将面纱戴上。
李隆基道:“寿王妃你留守龟兹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朕赏你黄金千两,布十万匹。你如此才德,可见你叔父对你教养有加,你叔父想必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便升任他做刺史,遇缺即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