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王倕愤恨的表达了自己态度,但没有接着进一步的动作,只心虚的望了一眼李琩。
契苾忠也没再说,规矩的退到一旁,完全没有要表明自己认识李琩的意图。
当然,这不是契苾忠孤傲,而是契苾忠明白,现在这个情形,不适合往前凑,自己能躲则躲。
李琩也不在乎,就在旁边坐着,慢慢的等兵士集合。
等了半个时辰,下面的士兵开始议论起来,部分人逐渐起了散漫之心,军容逐渐变得散乱。
又过了半個时辰,最后几个士兵才醉醺醺的勾肩搭背来到营地。
李琩给高仙芝递了个眼色,高仙芝心领神会,走到那几个士兵面前,询问道:“几位这是去了哪里?”
领头的旅帅眯着眼打量了高仙芝一眼,见并不认识,笑骂道:“老子去了哪里,你管得着吗?这赤水军,还轮不到你说话!”
高仙芝并不生气,接着问道:“你们可有告假?”
“告假?告什么假?”这旅帅哈哈一笑,身子东倒西歪,接着道:“老子在凉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不需要告假。”
高仙芝道:“你可知擅离职守,听调不至,该当何罪吗?”
“怎么?你要杀了老子?”这旅帅反问。
高仙芝该问的问题问完了,不再多说,回到李琩身后。
李琩这才起身,来到众士兵跟前,说道:“本王蒙父皇恩敕,上任河西节度使,兼任赤水军军使。本王早闻赤水军威名,今天第一次和诸位正式见面,以为可以领略赤水军的风采,却不想竟是这般模样。”
那醉酒的旅帅听到李琩的话,酒顿时吓醒了一半。
李琩望着他,接着道:“初次见面,我本不想伤了和气,但你擅离职守、听调不至,事前不告假,事后不解释,态度恶劣,跋扈至极。”
“殿下!”这旅帅立刻跪了下来,道:“请殿下饶命!”
李琩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旅帅道:“小人姓吕,御史吕向正是小人阿兄,小人到河西赤水军任职,是王忠嗣将军的举荐而来。”
之前吕向替李亨两次送礼给王忠嗣,王忠嗣都没要,后来李亨悟到对待王忠嗣要以国士待之,便改进了方法。
于是一边和王忠嗣叙旧情,一边向王忠嗣输送人才。
这吕旅帅,便是李亨向王忠嗣输送的人才之一。
李琩微微皱眉,沉默了会儿,问道:“既然有王将军举荐,你为何现在的职务还只是旅帅?”
吕旅帅道:“小人本是校尉,只因之前战事不利,被降了职。”
“原来如此。”
李琩算是知道吕旅帅为何这么嚣张了。
李亨的人,王忠嗣保举,如果不是董延光中间插了一脚,现在他起码也是赤水军的参军,甚至是司马。
这样的身份地位,一般人哪里敢得罪他。
李琩沉默了会儿,道:“我与王将军也算熟识,和吕御史也有过照面,我有些饶你一次。”
“谢殿下……”吕旅帅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连忙道谢。
但李琩打断了他,道:“但王法无亲,军令无情,我不能坏了规矩,来人,把他们拉下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