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放亮。
李琩正和唐众将军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卫兵忽然来报。
“禀殿下,石国大汗鼻施特勒携石国大小官员,举白旗着正向我方营地赶来。”
“哦?”李琩有些惊讶,站起身来。
封常清大喜,道:“带众官举白旗,石国这是来降。”
李嗣业难得的留了一个心眼,道:“殿下,当心诈降!按理说,石国来降应该先遣使奏请。”
高仙芝接着道:“除非拓折城内遭遇了变故,鼻施特勒等不及遣使奏请。”
李琩点头,道:“无论如何,鼻施特勒亲到我方营地,我们还能怕他不成,列阵,放他进来。”
“是。”卫兵领命出去。
有李琩的命令,唐军士兵没有出击,全部列阵以待。
鼻施特勒到了唐军阵前,见唐军阵容庞大,整齐划一,将士个個都气势昂扬,不觉心头一颤。
李琩的卫兵早已候在营地前,待鼻施特勒靠进,上前道:“大汗,我家殿下有请。”
“多谢。”鼻施特勒带人走进了营地。
他前脚刚进,唐军将士齐呼:“吼!吼!吼!”
鼻施特勒和石国大小官员都吓了一跳。
鼻施特勒心惊胆颤,不由暗暗庆幸,心想:“大唐寿王治军有方,这些将士皆如龙似虎,幸好我没有听阿萨德的话前来袭营,否则定是有来无回。”
鼻施特勒进营地后,在唐军将士的注视下一直往里走,一路来到军中主帐前,被李琩的仪仗队交戟拦住。
鼻施特勒跪地道:“石国鼻施特勒汗带石国一众官员,特来向大唐寿王请罪!”
李琩听到鼻施特勒的声音,才和几位大将一道出帐。
李琩带领众大将穿过仪仗队,说道:“本王此次出兵,是为了讨伐大食,还你们国土安宁,你却为何闭城不出?”
鼻施特勒颤抖道:“回寿王殿下,臣是受了大食贼将阿萨德的胁迫,无法开城迎接殿下。”
“那你现在为何又能来了?”李琩问道。
鼻施特勒闻言,嚎啕大哭,声泪俱下的道:“殿下,阿萨德昨夜劫掠了拓折城,往西北方向逃走了。”
“哦?”李琩惊诧。
李琩昨天看出自己的离间计奏效,但是他没想到阿萨德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也没想到阿萨德竟然以这种方式退场,这事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琩思索片刻,想明白了阿萨德的行为逻辑。
阿萨德必是撤军回国争权夺利去了。
现在的大食,就像安史之乱后的大唐,藩镇割据下,内乱一起,又有多少军头真的会一心为国呢?
这倒是给他以后行事提供了一个参考案例。
李琩愣了会儿神,扶起鼻施特勒,道:“与大食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今日之祸,大汗应该早有预料。”
鼻施特勒哭着道:“臣也好生后悔!臣迎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李琩道:“罢了,迎驾来迟的事本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