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将军！”五六个曹军紧张地将身负重伤的文稷护在身后，看向对面那浑身浴血的大将，眼中露出了止不住的惧意。

将军左右扭动扭动脑袋，右手持着不停滴血的环首刀，左手拿着暗红色的短矛，矛上还挑着一颗瞪大双眼的人头，随意地将人头向前一掷，人头滴溜溜地滚到曹军脚下，染出一条血路，吓得几个曹军向后连退了数步。

那是曹军大将诸葛虔的人头。

李护把短矛插在城砖缝内，在地上捡起一面盾牌，笑意盎然地说道：“文君忠勇，真曹公爪牙之将也，今山穷水尽，不知文君可愿降我？”

文稷靠着城墙瘫坐在地上，听到这话后，瞪了李护一眼，愤怒地想要用环首刀支撑起身体，可颤颤巍巍的身体和腹部流动的潺潺鲜血，还有那隐约能看到的脏器证明，他已经无力再战了。

“李贼，我天朝此来，军势兵锋无人可挡，今日我身陷于此，实乃天命，安可屈身降汝！”文稷怒骂道，说完又起身向着曹操的方向缓缓一拜，口中呢喃道：“明公，稷不能再追随您左右了！”

苦笑着看向身边追随自己戎马多年的部曲，“汝等在我死后，不必再战，投降便是，莫要白白流血。”

“将军！”文稷的几个部曲满眼悲怆，泪如雨下，哽咽着不停地向文稷叩首，希望文稷回心转意。

“莫要再跪了，某也活不下来了。”文稷摇摇头，冷眼瞪着李护，“后生，莫要为难这几个，拿我的人头领赏便是！”

剑光闪过，鲜血喷溅而出，文稷的部曲哭嚎着趴到了文稷的尸体上，捶胸顿足。

李护看着号哭的曹军士卒，拔出了地上的短矛，淡淡地说道：“把首级割下来，身子让这几个送回去吧。”

“诺！”

曹军第二次攻樊城，牛金文稷等五将率部先登，牛金重伤，文稷诸葛虔战死，常雕被集火射杀，王双逃回。

而此时的曹操看着文稷的无头尸身，双手直抖，蹒跚地走到其前，眼睛逐渐猩红，猛然拔出倚天剑，“李贼！竖子！孤与汝势不两立！”

“传令，出动霹雳车，再攻！”

鼓声再度响起，可随之而出的不是卷土重来的曹军戎兵，而是一辆辆被推出的巨大战车，两侧是木制的轮子，其上由木柱固定住一个抛竿，抛竿尾端是巨大的圆碗，而前端则是坠着一个大木箱子一样的东西。

‘‘将军！曹军使用投石车了！’’霍峻大声喊道。面容也开始紧张了起来，那可是投石车！

在这个没有火器，没有三弓床弩等攻城利器存在的时代里，投石车堪称神兵利器，冷兵器时期的迫击炮！

更何况，曹军推出的还不是一般的投石车。

‘‘他们怎么把投石车放置的这么远？’’廖化有些惊诧地说道，‘‘投石车的最远射距也就是二百步吧？（采取三国时期步距，一步一米五）’’

李护皱紧眉头，看着曹军士兵开始为投石车装载石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想起来兄长刘备在官渡之战后对自己说过的曹军中的一项利器。

‘‘御虏，曹贼之霹雳车当真神兵利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