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啊,想要清除暗地里的毒蛇,就要付出些代价,不然,你拿什么打它的七寸?”
李护将这些令牌收拾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将令牌交给了在外守候的魏平,“去,把这些令牌分别交给坦之和孔山,让他们把自己手下的兄弟安顿好,抚恤不能短。”
“让他们必须亲手办好,要是中间出了差错,被哪个蛀虫给吞了,我拿他们二人是问!”李护沉重地说道,可眼神却越发的锐利。
留条命不珍惜,那就别怪人不讲情面,断子绝户了。
深夜,一个黑衣人从临沅城内偷偷摸出,回首望了一眼城墙之上昏暗的火光,而后便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黑暗丛林之中。
戒备森严的吴军大寨中突然传出一阵阵喧闹声,惊扰了正在大帐之内欣赏把玩着孙权赏赐瓷器的潘璋。
潘璋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愉,将手中的宝贝瓷器放好,唤来帐外的人问道:“营中守备之人为谁,何故喧闹?”
守在帐外的亲兵转身进来,躬身道:“今日守备之人是谢校尉,疑似抓住了荆州军的探子。”
潘璋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令谢校尉速领人来见我,我要亲自问询!”
“诺!”
不多时,谢旌领着一人来到了潘璋的大帐之中。
那人站立于潘璋面前,双手并未被缚,轻轻拍了拍两袖,头颅微微扬起,两只眼睛睨视着潘璋,半晌后行礼道:“临沅廖家廖文,见过潘将军。”
潘璋当时面色就难看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并未还礼,冷笑道:“汝前来探察我军军情,可探察到些什么了?”
那世家子一笑,“潘将军此言谬矣,文此次前来,是给您送上一场泼天的富贵!”
“汝这一介白身,何敢如此狂言?”潘璋嗤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将军何有此言?我虽为白身,却非世代布衣,更是簪缨锦绣之门,吾不愿出仕,非不能也,乃不愿也。”廖文语言锋利地回复道,神色中带着些对潘璋的鄙夷。
潘璋出身低贱卑微,年轻时家庭贫穷,追随孙权后受其提拔方有今日地位。
虽说大丈夫平生只重功业,可在世家大族颇多的江东,潘璋也或多或少被影响,对自己的出身非常在意,今日又听得这世家子出言无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但想到孙权此次的目的,也是按压下了勉强的怒容,装作未听出廖文的意思,面无表情地问道:“既然如此,公若有计,尽可言之。”
廖文趾高气昂地瞟了他一眼,说道:“近日将军多劫辎重,乃是李贼为了引将军出洞之计,据我所知李贼此次欲以自身为饵,引诱将军前去攻打,名为护送辎重,实为击破将军,将军若有胆识,便可乘机攻破李贼,若无胆见,便固守营中,也不失为功劳。”
“如此,吾言已尽,将军自取。”
随后廖文气定神闲地将袖中的书信掷于潘璋案上,大剌剌迈步而去,留下满脸阴晴不定的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