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安稳的停留在地面,唐奕缓缓挪开身体,顺手扶正了宋莞。尽管在危机时候,两个在摇晃的车厢内避免不了的身体接触,一直手牵着手,可宋莞面对唐奕这样的靠近,还是觉得面红耳赤甚至口干舌燥。
也能理解这毕竟是青春期的躁动,荷尔蒙的分泌,虽然比起常人来的晚了些,但也不迟。再者面对这样一张脸,说没有一点点的心动也是骗人的。
宋莞低头红着脸,轻轻推开唐奕的身体,感觉脸上的燥热缓清了不少,才抬起头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最终停留到距离她最远的孟安好脸上。
与往常所有见到孟安好的表情都不一样,那张脸不再是怯弱,不再是楚楚可怜,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也没有所谓的温柔,:而是艳羡,是嫉妒,是不甘,是执着,甚至是恨意。
这种恨意不是针对宋莞,也不是针对唐奕,而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对生活不公的恨意,宋莞突然觉得以前看见的孟安好都不是真正的孟安好,那些表面的温柔体贴,胆小怯弱都是面具,为了遮掩那个真正的孟安好。
尽管宋莞距离孟安好很远,但在这么一瞬间,宋莞却觉得她们离得很近,她甚至可以真真切切看见面具下的孟安好,那是一张鲜活的面容。
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孟安好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那个永远细声细语,替他人着想,戴着假面的孟安好。
孟安好快步走向前,一面小心翼翼替宋莞检查身体,一面轻言细语:“小莞,你不打紧吧。由于发动机线路老化,中途索道开始出现障碍,可把我们吓坏了,幸好杜泽会修,要不你们就困在上面了。”
乔桥撇了一眼宋莞:“宋二胆子大着呢?吓不到她,倒是让我们一众人担惊受怕。而她呢,全程跟小哥哥在上面享受二人时光,甚至搂搂抱抱。”
话音刚说完,而后又想到什么,立马又贱兮兮的补上一句:“怎么样,被小哥哥贴身护,车厢咚的感觉。是不是感觉心跳加速,还热,口干舌燥?”
宋莞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唐奕将她的手握住残留的余温,感觉到两具身体贴近时,呼出的气息相互缠绕,脸上又开始泛红,无意识的点头。
“宋二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乔桥两手偷偷捂住宋莞耳朵小声说。
“我有点喜欢…”喜欢两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吐出。
乔桥松开手,一边大声笑着,一边说:“说明啊,某个母胎单身的人,思春了。”
宋莞追着乔桥,想要伸手捂住乔桥的嘴,却刚好再次撞到了唐奕的身体。
唐奕缓缓转动着身体,看向宋莞的目光异常平静,“你打算今天要撞我多少次,我先做个心理准备。”
宋莞避开了唐奕看向她的目光,只是低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也许是察觉到唐奕跟宋莞之间那种奇怪的气氛,孟安好选择打破目前这种尴尬:“大家应该休息好了,我们早点下山,等到了夜晚走山路会异常危险,甚至会遇见野兽。”
听到孟安好这样说,众人也明白耽误不得,于是都跟在孟安好身后准备下山。
与孟家穴山不同,顾家穴山下山的路没有木制的围栏路,而是一片树林,没有坟包。
夏甜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提出了所有人的疑问:“这里不是顾家的穴山么,为什么跟孟家穴山不一样,没有坟墓只有树?”
宋莞用眼神示意了夏甜:“因为孟家人是土葬,而顾家人是树葬。”
“树葬?”顾宁看了看旁边的树,只觉得头皮发麻,“是将他们的骨灰埋在树下么?”
“谣传岜沙人一生与树为伴,一出生父母便为其种下一棵生命树,人死后便砍下那棵树做棺木,不留坟墓,不立墓碑,而是在墓穴上再种一棵树,表示人与树同在。想必顾家人应该跟岜沙有有着关联。”宋莞带着敬畏的目光看向树林,脑海中浮现的是书本中关于岜沙的记载。
只是岜沙远在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而石头山位于西双版纳,这两个看上去没有任何关联的地方,都是苗寨,都有着树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