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借阅室，走出了学校。

“我见过他。”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宋莞从唐奕的怀中挣脱了出来，静静地看向唐奕的方向。虽然何方舟的名字与容貌都是那般陌生，可何方舟的眼睛给她的感觉却是很熟悉，那双桃花眼透露出的寒气，令人难忘。

“老同学还是校友？”唐奕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何方舟，但直觉告诉唐奕，何方舟这个人绝对不简单，甚至是个危险的人物。

“都不是。”宋莞摇了摇头，努力回忆着何方舟的眼睛，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隐约记得周围环境很黑。

“难不成你梦中情人？”唐奕的话带着调侃，“想不到你喜欢这种冷美男类型。”

被唐奕一打岔，原本还有一些许印象的宋莞彻底迷糊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何方舟，又或许那一瞬间的熟悉只是错觉。“我不喜欢他那样的。”只是小声的呢喃，唐奕却听得很清楚，“虽然很酷。”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唐奕说。

“阳光帅气。”宋莞回答道

“你在暗示我么？”唐奕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要脸。”宋莞小声的骂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搭话，倒是把之前紧张的气氛打乱了，眼看着对话明显开始跑题，唐奕冷不丁的把话题又拉了回来：“对了，你发现没有那个实验室很奇怪。”

听唐奕这样说，实验室的确很奇怪，既然是开放式的实验室，何必多此一举要做一个书柜遮挡呢？还有下层的实验区与文件区的中间为什么要留一块空地呢？那个空地又有什么作用呢？“为什么下层实验区那里会有空地？”宋莞的手摩挲着下巴。

“或许是休息区。”唐奕无法确定空地的真实作用，但隐隐约约记得透过玻璃地板的时候，似乎看见空地上还有有一团黑色的痕迹，应该是画着某种图案，但由于下层的光线太暗无法看清图案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那个叫何方舟的男生整个气场很奇怪，全身上下对我们都充斥着警惕。”

“我也觉得很奇怪，而且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阴沉，站在他周围都能感觉他整个人散发着冷气。就有点电视剧里反派的感觉。”宋莞抿了抿嘴唇，附和着唐奕的说法。也不是说非得以貌取人，何方舟长相很精致，虽说不见得阴柔，但的确整个人透露着阴沉。黑衣黑裤坏人的标配，而且整个人都非常谨慎，甚至可以说是拘谨，谈话的过程中全程都是试探性的对话。“但他所说的每字每句都是真实的，也完全没有任何想要隐藏的东西，面对我们的敌意也很明显，完全没有想要掩饰的。”

“是，可是这种敌意明显能够让人感觉到危险。”唐奕说危险两个字的时候，全身绷紧，与之前的插科打诨完全不同，凤眸斜扫向四周，“而且我刚刚注意到他看向我们的眼神就像是豹子定向猎物的眼神，志在必得。我跟他从没有见过，你说似曾相识，那是不是你们之前应该有什么瓜葛？要不他暗恋你求不可得，要不就是血海深仇，不然不会是这样的眼神。”前句求而不得的语气中还带着暧昧，下一句血海深仇中就带着八卦。

“我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那双眼睛跟之前见到的黑衣人很像，细细想来却又有太多不同。”宋莞经唐奕提醒，这才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应该是昨天夜里的黑衣人，也是这样的眼神看向她。眼睛虽然同样是桃花眼，但黑衣人的气场跟何方舟完全不同，这样看来黑衣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可他的身高，形象跟你描述的黑衣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提到黑衣人三个字的时候，唐奕仔细分析与脑海中宋莞描述的黑衣人做对比，黑衣黑裤，身高一米七八以上，没有口音，对整个地域熟悉，甚至宋莞都说似曾见过，这一切的矛盾点都指向黑衣人极有可能就是何方舟。可宋莞开口就是否掉了这个可能性，提到了两者的不同，因着唐奕并没有见过黑衣人，更别提接触。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相信宋莞的直觉，又或许他们都是错的？

“就是因为完全符合，但一个人的气场是不会变得。我能确定黑衣人不是何方舟。”宋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充满着坚定，可能衣服外貌什么都会改变，但是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一个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