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费成祥身死已过半月。

柳府书房，柳苏舒展手中刚刚传来的地图。

地图上是萧寒近几天的活动轨迹。

“禹野山脉，符箓仙子。”柳苏低声喃喃，将这些轨迹叠合，勾画出几处地方。

符箓仙子时悦，主角萧寒前期最大的倚仗，也是主角最大的一份机缘。

现在只是一缕残魂，等到凝聚肉身，找回记忆，她也会成为主角萧寒最大的助力。

柳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时悦，你的成就能不能到达压得万族天才抬不起头的地步。

“温婉，贪墨灵石的事办妥没？”柳苏轻轻放下卷轴，询问身旁的温婉。

“少爷，处理好了。按照你说的。他们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了。”温婉道。

温婉按照自家少爷的话，找到那些人的软肋或是把柄，恩威并施，现在已经服服帖帖不敢违背少爷的话。

当然，柳苏本来并不需要多此一事，直接杀了便是，换一批人更简单。

但柳苏的目的是想让温婉早些熟悉政斗。

经过半月的修武，温婉已然不见之前的面黄肌瘦。

扎起一双干练的马尾扎，紧身黑衣勾勒出优美的身体曲线。

半月的灵食与药浴，让温婉的皮肤很快变得白嫩，耸立笔挺的山根令她看起来格外英气。

比起奴婢，更像是凯旋的女将军。

“做的好。”柳苏慢慢卷着手边的地图，“但并不完美。”

“她们感激的是我，而不是你。她们效忠的是我，不是你。”

“效忠少爷便足矣。”温婉急于反驳，“我不过是少爷的侍女。”

“记住，我是教你如何做一个帝王，而不是一个贤臣。”柳苏收起卷好的地图道，“若是我要置你于死地，你如何反抗？”

“若少爷要我的命，我甘愿赴死。”温婉抬起头，“我不要做帝王，我要做少爷的贤臣。”

“要你做的花灯准备好没？”柳苏话头突然一转。

“准备好了。”

“我出门一趟，你不用跟着了。”柳苏留下这句话，独自离去。

温婉立在原地，没有跟出去。

“少爷生气了吗？”温婉不断反思刚刚的对话。

“因为我顶嘴吗？”温婉越想越委屈，几滴泪珠坠落。

意识到自己落泪，温婉慌忙擦拭眼眶上的眼泪。

他说过，讨厌怯懦的人。

她怕他回来看见自己的软弱，她怕她被讨厌。

从正午到夜晚，温婉独自守在柳苏的房间，将柳苏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又一遍。

温婉合上门，立在床边，像平时一般侍寝。

可每每看到空落落的床，温婉都感觉心脏在抽搐，一股难以言语的痛钻上心头。

若是少爷没有将她调为贴身侍女，若是少爷没有为她擦药，若是少爷没有那般给她温暖。

若只有救命之恩，她愿意为他做牛做马，将他的恩情牢牢记住，并全力报答。

“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温婉脑中闪过近几天的一幕又一幕。

他会仔细的将自己的头发梳理。

他也会如严厉的老师一般，冷着脸教自己武学与谋略。

恩情和喜爱交织，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突然，温婉看到桌上燃了半截的蜡烛，她想起了什么。

“花灯会，少爷一定会去的。”温婉知道少爷每次都帮洛依依拿下花灯会比的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