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构陷钱谦益案发,被夺官是必然的事情,他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御史文官们弹劾、清算?
想到这里,他猛然跪下,“陛下,臣弹劾温体仁,收受贿赂三千两,为其小妾在外面购置小院。”
“陛下,臣弹劾温体仁,他屈法徇私,朋比欺蒙,排除异己。”薛国观也站出来道。
“陛下……”
温体仁愣愣的扭头,眼睛发红的看着往日在自己面前如小绵羊一样的“亲信”,此刻一个个全都站出来指摘自己。
目光所及,一个个全都低下头,不敢触碰温体仁的目光。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朱常淦冷冷的说道:“来啊,将温体仁革职充军!”
此时乾清宫外的小黄门快步走进来,将温体仁的朝服给扒了下来,拖了出去。
温体仁披头散发,拖行之中,他突然笑了,笑的狰狞。
冲着众人大吼道:“我之今日,就是汝之明日。”
“你们谁也逃不过,谁也逃不过!”
他的话凄厉、震耳欲聋,但没有一个人看向他,眼下所有的臣子眼中,温体仁已经是过去式,而眼下他们又该怎么做?
他们来找皇帝的目的不是为了弹劾温体仁。
而是为了制衡皇权,东林党和温体仁为首的官员准备以成国公这些功勋的死,来阻碍皇权的进一步扩张。
可他们刚进宫,根本没有来得及形成统一的战线,便被带入了皇帝的节奏。
东林党和温体仁反目,直接将他们这个联盟之中最重要的一员,首辅温体仁给剔除了出去。
众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再加上皇帝陛下正在气头上,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提成国公之死的事情。
王承恩冲着众人说道:“陛下困了,也累了,诸位就请回吧。”
……
等诸臣离开,朱常淦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如炬的冲着王承恩说道:“温体仁下台了,但钱谦益也不能留着。”
随着温体仁退出朝堂,可以预想东林党的势力必然抬头。
相比于钱谦益“水太凉、头太痒”,剃发降清。朱常淦考虑的是他作为东林党领袖,地位太高。
他活着,东林党人凝聚性太强。
好在由于自己的推动,钱谦益终究被温体仁给押进京城了。
“皇爷,您的意思是?”王承恩有些拿不定主意,又问了一遍道。
作为内臣,有时候多问一句,被骂几句,也比办错了差事强。
特别是这样生杀予夺的大事,王承恩都会多次请示,这是做内臣这么多年的经验和教训。
“朕不想他再出现在朝堂之上!”
“是,皇爷!”
王承恩领命,心头彻底明了陛下的意思,快步走出大殿。
他没有找小黄门代为传话,而是亲自找到东厂督主高宇顺,左右四顾,发现没人才低声说道:
“陛下的意思,赐死钱谦益!”
高宇顺目光猛地一缩,“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诏狱之中?”
王承恩点头,“办法多的是,就不用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