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夷则将渡河后发生的事迅速向他说明,而后又道:“你可是碰见了什么邪祟?”
姚昊听着陈希夷的话语,想起适才自己吃的那些东西,不由得又吐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的胃中泛起一阵反酸之感,下一刻又涌到了喉咙,但却是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陈希夷见状则不再出言询问,转而道:“罢了,这儿离那条河也不远,先去河边洗洗吧。”
陈希夷说完,立即挽起袖子,伸出手便要去扶他。
但姚昊却是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又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当即一阵趔趄,所幸背靠在了那棵大树上,才没有摔倒。
姚昊扶着大树,大口的吸了吸气,摆手道:“我这满身污秽,还是不要脏了陈兄的手了,我尚有余力,想来应该能自己走过去。”
“无碍的,心洁者不惧身外之污秽,纵使跳进泥潭打滚又有何妨?何况只是手脏了,稍后洗洗便好。”
陈希夷说着,便又迈前一步。
姚昊则是连连闪躲,坚持要自己走。
僵持了片刻,见姚昊依旧义正严词的拒绝,陈希夷这才作罢。
此刻,一旁的董千离也将腹中之物吐了个干净。
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条布条,紧紧地系在了鼻孔下方,旋即才站起身来,疑惑道:“陈伯,你们看起来怎么他娘的一点事都没有?莫非是染了风寒,鼻子堵塞了不成?”
陈希夷闻言不由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倒是把你忘了...”
随后指尖轻弹,朝他散出一道元炁,当即隔断了他的嗅觉,不适之感瞬时消散无踪。
董千离双眸顿时瞪得像两个饼子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陈希夷,一时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希夷则是拍了拍他的肩头,又道:“确实是忘了,董兄莫怪...”
“......”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三人便回到了河边。
姚昊当即脱光了衣裳,抱着那柄长刀以及玉佩,便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倏忽间一阵凉风拂过,登时将他浸了水的身子吹得拔凉,于是他只好蹲下身来,使得整个身子尽皆浸泡在水里,寒意才有所减退。
陈希夷见着他这副模样,却是犯起了难。
他那身衣袍决计是不能再要了,可自己的竹笈中除了那件蓑衣,便再也没有能蔽体之物。
就在陈希夷蹙眉思量之际,却是董千离站了出来。
他当即脱下书箧,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件泛黄的衣袍与裤子,放到了河岸边干净的大石头上。
“这位兄弟的身量与我差不多,这是我早前换下的旧衣裳,还来不及洗,希望你不要嫌弃。”
姚昊闻言则是忍着刺骨的寒风,将身子站得笔直,随后一手持刀,一手捏着玉佩,交错着抱拳道:“多谢。”
董千离则是摆了摆手,让其别在意。
姚昊这才重新蹲回水中。
他先是将长刀与玉佩洗净,丢到岸边,这才开始仔细的搓洗自己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道小小的黑影突然在他们身后的那片芦苇荡中疾速闪过。
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被陈希夷清晰的捕捉到了动向。
不过他倒也没有声张,只是暗中散出了一道元炁,悄然将其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