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啥也别说了，源子你仁义！
在李家多坐了半个多小时，等李老二几个乐呵呵回来后，李源就招呼李父李母要回城了。
在得知李江他们去干了什么，李桂这个当老子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他一辈子要脸面，没想到临了临了，尽毁于孽子之手！
李桂瞪着李源道：“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自己寻思寻思干的都是啥事，不让人戳脊梁骨骂咱家么？”
老李家的脸，这一回算是让这老幺给丢完了……
李母和几个嫂子也都面色古怪，要不是顾及新媳妇的面子，估计也要好好掰扯掰扯。
往后她们不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呢，亲朋好友面前咋抬头啊……
城里收旧衣服回乡下卖，还十五一身？
李源不怕，笑呵呵道：“爸，做人总要恩怨分明，才能意念通达。意念通达了，心里不受委屈不受气，才不容易得病。我危难时助我多者，自当厚报之。助我寡者……我仍感恩，只是将来回报时，就不能和助我厚者比。
前者能帮衬二十斤玉米面，后者只能帮衬十斤棒子面，不然就是对前者的不公平。”
娄晓娥懵懂道：“人家都帮咱们了，怎么不都帮白面呀？”
李源呵呵笑道：“困难时期天天吃白面，会被拉出去教育的。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还不错，二哥他们借了一圈就借了三块八毛钱，这样一来将来咱家也轻松的多。也就是一家十斤棒子面的事，就这，已经是翻几倍回报了。”
李桂也大概了解了些阎埠贵的品性，笑了笑道：“阎老师好啊，听我们家老幺说，他在院里受了您家好多回帮助，谢谢您了。”
阎埠贵脸上的得意色尽去，气的嘴巴都哆嗦起来了，然后连李源都记恨上了。
听他说完这番话后，家里人都沉默了……
我丑话说前头，现在各个村上怀孩子的都多，你们娘家人就有不少。但这奶粉，一勺都不能外借。
家里原本喜庆的气氛渐渐散没了，似乎都预感到了苦难即将到来……
老二李江也有些沉闷道：“还没结婚呢，就专门问人家要了两大箱奶粉回来，就为了你们几个……还叨叨叨，叨叨叨！出去都把嘴管死了，就说都是老幺带回来的破衣裳。这奶粉是老幺用他自己换回来的，就怕你们五个生了后没奶，立不住孩子。
周围本来觉得没脸的邻居们，也不住的夸赞起来。
李源给娄晓娥使了个眼色，道：“先放你家，回头我再骑车拉回四合院拾掇，弄好了再送过去。”
真活不下去了，棒子面，你们省下自己那一口可以借一点，但奶粉不行。
傻柱从李源屋里蹿出来，还系着围裙，大声笑道：“源子说的对！咱京城爷们儿就得靠咱自个儿！所以源子一跟我说，要借钱结婚，哥哥我忒佩服他，磕绊儿不打就借他五十。
人一寡妇带俩孩子过……真没说的！
剩下的居然还有借五毛一块的，我说你们可真行！
赵嫂子住后院后罩房靠东的一间，男人前年死了，留下一儿一女，她进轧钢厂接的班。
玉米面和棒子面不同，玉米面是玉米粒磨出来的面，虽然没有白面细腻，但也还成。
李父李母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还问带俩孩子的寡妇借钱了？
这做的是人事吗？
李源忙使了个眼色安抚了下，然后哄赶傻柱道：“柱子哥，快住口吧你，谁家都不富裕，说这些干啥。柱子哥，快进去炒菜。你这跟我拉仇恨呢你？”
她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大嫂哈哈笑道：“晓娥，你也忒实在了，你们今儿来家里这么突然，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才没准备。现在穿的旧，是怕干活弄脏了新衣裳。谁还没两件光鲜的褂子穿？等今年过年你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保准一人一身新！
看模样阎埠贵已经在门口等了不少时候了，见到李源一家人的身影从巷子口走来，阎埠贵忙几步迎上前去热情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老幺为啥不跟那个副厂长闺女去港岛？肯定那个没这个乖没这个听话！”
没想到，李源却找起了秦淮茹的麻烦：“秦姐，你婆婆呢？怎么没在家？”
娄晓娥嗔笑道：“那多麻烦呀。”
李池还是不乐意听到别人说他幺弟，哪怕亲嫂子也不行，他皱眉道：“行了，都瞎念叨什么？要不是为了家里这么多孩子，老幺会找一个资本家的闺女？还念叨！”
李池摆手道：“不当紧，让源子去弄，他会。”
眼下别说明眼人，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公社食堂后继无力。
大嫂眼圈有些红，不过还撑得住，气笑道：“这个老幺啊，就会作妖！行吧行吧，他读书多，咱们都听他的！咱爹是村支书，咱们比其他人更知道一些家底。这大队上的粮，不多了，肯定坚持不到明年夏粮收割。现在全国都难，救济粮也别想有多少。所以明年春天起，好多人就要开始饿肚子了。
不是咱家不仁义没良心，光大人的话，咱家就是吃观音土屙不出屎来也得让出来些救命粮帮衬亲戚。
可大人能让，孩子让不得！”
但这女人相当有天赋，手艺进步飞速，是轧钢厂上万人里，唯一破格提拔的女三级工，明年再考，指定还能升一级，所以并不缺钱。
不然都来借，借给谁？
借给别人他们能感恩三天，不借给哪个，他们能记恨一辈子！
不过大都已经认识了李家二老，多打起招呼来。
咱家是老幺准备的早，专门借了好几百块钱买粮，收野物，那是拼尽全力保咱们一大家。
连易中海都上前招呼了声“李老哥、李嫂子”，就凭李源对一大妈的照顾，他也不好不露面。
这一家子平日里基本上不参与四合院的事，赵嫂子去上班时，闺女杏儿都是一个人被反锁房里，午饭也是早上留起放炕上的俩馒头。
欸，老各位，就九家！
我是真没想到啊，除了我以外，借源子钱最多的居然还是人赵大嫂，借了十五块。
远远可见，秦京茹被她爹娘拖走了……
傻柱拆台：“三大爷，您快歇了吧您！源子都请你家解成吃多少东西了，上门借一回钱，您就借两块五？嘿，我说您也真做得出来！您可真行！要是我，我直接摔您脸上您信吗？”
找了那么有钱的老丈人，娄半城啊，他还要借钱结婚。
“哎哟！”
其实不借也没啥，爸，咱们这是皇城根儿下的庄子，再怎么难也不会饿死人的，上面还要脸呢，顶多饿的难受些。
是李桂坚持从巷子口下车的，不想让李源、娄晓娥在四合院内太高调，容易让人说闲话……
秦淮茹莫名道：“源子，你找我婆婆有事？”
这些钱还没她一身衣服贵，可她却觉得很珍贵！
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收藏起来……
还不如一个寡妇呢！”
李源就不再多说了，他知道大嫂这人主意正，一旦拿定主意，再劝也没用，只好埋怨道：“白让卡车等那么久了。”
李池补充了句：“还有，以后老幺那没事谁都不准再去了。为了这个家，为了家里的孩子，他背了多少饥荒？还想让他咋帮？把命都给你们吗？”
路过贾家时，贾张氏可能不知去哪找棒梗回家了，并不在，秦淮茹倒是在水槽子前洗衣裳，看到李父、李母到后，忙惊喜过来叫人道：“叔、婶儿，您二位怎么来了？哎呀，晓娥也在，这是要办事了吧？”
秦淮茹白了李源一眼道：“那等我婆婆回来了，你自己去找她借，骂她没良心吧！”说着目光落在娄晓娥身上，看着她一身靓丽，满脸欢喜，眼中闪过一抹艳羡和嫉意，随后笑道：“源子，你找了这么好又这么有钱的媳妇，还问我们借钱？”
你说说咱们院里这些人，谁家没找你白看过病？谁家没受过你帮助？
可咱们院共二十七家，结果就九家借你钱了。
少一个孩子，往后我们也别叫李家八金刚了，叫八窝囊废吧。
日子过的不易，李源本也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人一听，真就借他钱了，不要还不行，让李源颇有些感慨。
“至于不愿帮我的，那就没办法了。我知道您将来肯定不忍心见死不救，您是老谠员。可是咱家统共就那么点东西，平均散出去啥用也不顶，不如帮衬一些亲近的。
等车走后，秦家庄的人又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纷纷指点。
源子说了，奶粉我看着。”
老二李江作势又要开口借钱，惊退了一圈人……
总比树皮磨碎了，或者观音土强的多……
娄晓娥忙道：“大哥，真的不用了。我家里人少，我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拾掇那些东西……”
一边收割着傻柱帮他招来的汹涌负面值，李源一边“惊诧”问道。
两月前她闺女杏儿半夜发高烧惊厥，都开始吐白沫了，她光着脚哭喊着跑到中院叫起了李源，李源用了药再加上推拿，帮忙退了烧，救是过来了。
老四李湖叹息道：“是老幺说的，遇到再大的难，家里这二十多个孩子，一个也不能少，还都得去上学。他说只要孩子们能立起来，我们这一代人再苦都值当，他付出再多也不觉得苦……
所以这事儿，您就依着我们哥几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