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回归钴矿镇的货车总是成群结队,它们便是钴矿镇流动的血液,是这个贫瘠的镇子能得以发展存活的根基。
昨晚出去鬼混的一众枪手,早已是在公路上爬上了一辆货车,蹭车踏上了归途,余言和李怀两个人也不例外。
货运部虽说在公司里占的人数最多,足足有四五千人,可真实参加运货的算下来又要减掉一大半。
两人都算是交际甚广,这每辆货车上都能认识一两个熟人,上去打声招呼就上了车,车上的其他人也没有有什么多余的意见,毕竟也都知道这只算是“顺手帮个忙”。
进入钴矿镇的核对流程极为繁复,整个镇子相比于一个普通的居民区域,更像是一个军事特区。
过了清澈的田地,便是钴矿镇的大门,那门确实饱经风霜,表面的铁皮还称得上光滑,可支撑在两边的钢架却是有斑斑锈迹,在缠绕着电线的门牌上,摇摇晃晃的挂着钴矿镇三个字。守门的都是荷枪实弹的枪手,站在堆筑起来的网格防爆墙之下,防爆墙一层层堆叠,像是草垛或是沙袋堆,可其实确实一个个独立的可填充方块单元,里面也确实填充了一层层的沙土,可它们连接起来,却组成能抗击卡车高速冲击,火箭弹爆炸,迫击炮轰击的稳固屏障。
在外部农田间的钴矿镇哨所,同样是利用这种材料,用组合连接的焊接网格板构筑了起来,岗哨内宽敞而稳固的区域,完全能承受重火力的启动和高强度的战斗。
每个进入钴矿镇的人都需要进行反复的身份核验,它们肩膀上镌刻的身份识别码是此时的唯一凭证,守门的枪手会用特殊的手电照射这凭证,如果出现绿,蓝,灰三种以外的颜色,枪手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当余言走到这手电前时,他肩膀上的印记绿光却不断闪烁,这让检查的枪手脸色疑惑,可最终他还是把余言放了进去。
钴矿镇内依旧大量存在着用钢架结构和棚布搭起来的民房,只有在中心处存在着水泥房屋,道路大多都是未经处理的泥土地,来来往往的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
余言的家是在钴矿镇东边的螺纹街,李怀和他家门对门,两间水泥房正对着,都是二层结构的小楼,卷帘门敞开,内里是床铺,桌子和柴火灶台。
花着脸的余花最先看见余言回来,当他走进这条街道的时候,她正抱着一捧牛奶往家里走,牛奶被盖在绿色的破布片下,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就像是看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偶。
她看见余言的时候,两眼闪烁,根本没跟余言打招呼,便跑回家去找妈妈,陈小兰原本还烧着火,一听到儿子回来了,急匆匆的就从灶台边走了出来。
大街上,余言已经开始应付惊讶的街坊邻居,陈小兰在他背后就开始喊他的名字,这个有些过劳肥的中年女人,脸色通红,眼角的皱纹跟随着她担忧的神情开始紧皱。
余言回头,些许陌生的回应着女人的担忧言语,随后陈小兰便热情地要拉着李怀和她的家人们一起到家吃饭。
又是熟悉的家长里短,每个人都对余言的回归表现出异常的惊讶,而余言也乐于跟他们解释,他编制了一个临终托孤的故事,而凡是故事,当听的人多了,口口相传,很快就会成为真事。
主要的情节就是车队主管在发现事有不成,跟一众车队枪手商议好了以后,拼死战斗,最后余言极其不舍的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逃了回来。
很快,余言安全回来的消息,就惊动了公司的人来到这里,领头的两个分别是货运部和战斗部的部长,他们一个身着干练的棕色风衣,一个则穿着暗灰色的工人服装,头戴工人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