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者那被历史传说升华过的,江户时期稍显华丽的和服与银制铠甲相比,修女修士的服饰太过朴素了。
“我们降临的时候,是按照人们所的想象形象。”厄斯金鲜少与贞德对话,贞德也乐于把他们早已编好的故事讲给他听,“人们的想象总是美好的。”
现实总和想象有所出入。
厄斯金呆愣愣地出神,不知道是被下了太多魔术暗示烧坏了脑子,还是已经察觉出,今天就是针对他一人的鸿门宴。
帕拉塞尔苏斯要建造魔术工坊,科学战略军团安排给他的公寓实在是太过窄小,早已失去原本效用的暗线与间谍虽说不必管。
但这些人的存在就像是草丛里乱叫的蟋蟀。影响不了生活,又惹的人心烦意乱。
明天约了中介看房,帕拉塞尔苏斯随时可以一走了之。只是他并不想错过美国队长的诞生这样的热闹,便想着把厄斯金变成自己的眼线。
“教授,”帕拉塞尔苏斯笑着开口,仿佛是为了缓解气氛的闲话家常,“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厄斯金下意识地点头:“实验进展的还不错。”岂止是不错,过几周便可以投入临床试验了。
“我不是在说实验的事。你最近是不是累坏了?”帕拉塞尔苏斯热切地看着他,“我看你每天除了上班,几乎不做其他事——”
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大多数人都会把时间花费在工作和学习上。只是话要看怎么说,怎么做:
可怜的厄斯金!帕拉塞尔苏斯用那样的眼神瞧着他,美国人把你当驴做马似得使唤,根本在乎你这个人。他们真的能实现你的理想吗?只不过是第二个九头蛇罢了。
“嗯……”厄斯金也如他所料那般,陷入了茫然与深思“我确实没有,好好和邻居们聊过天。”
“你该和他们聊聊的。我还在营地里瞧见你对门的那个姑娘了呢。”
我被监视了?
厄斯金刚想问帕拉塞尔苏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天草打断了对话,不得不把准备好的语句咽下去。
“我来做餐祷。”
厄斯金低下头,跟着众人的节奏,笨拙的祈祷着。明知道此时不是时候,他却产生了身处告解室的错觉,“贞德修女,我……”
刚说出口,众人便放下手中的餐具集体看他,厄斯金脸都涨红了起来,整个人快要熟透了。
“没关系。”贞德拜拜手,“你尽管说就是。”
“我现在所走的路,是错误的吗?”
在只有帕拉塞尔苏斯感知到的地方,贞德在厄斯金面前悄悄地开启了「启示」,看到了厄斯金不久的、却是最后的片段——
那个头发稀疏的科学家笑着,看着那个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的瘦弱孩子,变成了一个长相俊美的大块头,唯有眼睛里的光不曾熄灭。
最后,厄斯金安详地躺在那孩子的怀里,心满意足地笑了。
“是的。”贞德这样回答道。
“未来的你露出了那样美好的笑容。我想,你选的道路是对的,”
是吗?
厄斯金的嘴角失了一抹笑意。帕拉塞尔苏斯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