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手短，拿人嘴软。

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俗语。

王家现在就是这样，和问话那人想法相同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哪来的脸说人家方然是吃软饭的，自己这么一大家人都是靠着人家养，情况根本是反过来的。

他们这分明就是吃谁喝谁糟蹋谁……

意识到这点后，聚集在房里的二十来个人一个个就像锯嘴的葫芦一样，吭哧吭哧半响，想道歉又不好意思张口，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如果是自己根本不会原谅，道歉的意义几近于无。

方然看着他们，听到憋在嗓子眼里，就和蚊子叫声音差不多大小的道歉，也并不感到意外。

王家毕竟是名门望族，即使是偏支也时刻铭记祖训，固然可能有些小问题，但大是大非还是能掂量的清的。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王老太爷居然会把整个王家交给他来打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胸襟和胆量。

方然之前对他也只是有个从王瑶那里听来的片面印象，此事过后，却对他肃然起敬，把家交到外人的手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殊不知，其实王临羽也纠结过一段时间，毕竟对方和自己想象中出入太大，是个有大出息的。

这段时间他的种种巧妙构思自己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人就算在京师也不会埋没太久。

而瑶儿和他在一起，很可能会压不住他，这和自己当初的目的可是相悖的，当初他是为了让瑶儿能光明正大的继承王家，才选择招婿。

所以，对于方然的安排他实在是头疼不已，刚开始也确实是十分忌惮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肥皂的成功，种种成功的安排，让他看到了王家新的希望，也拯救了他们整个家族，帮助王家渡过了一次大危机。

陈氏的力量别人不清楚，他还是很明白的，在那种情况下，方然能有这番作为，实在是不可小觑，甚至能让陈氏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更是连他都未曾预料。

仅从这点，他就不可能真的防备对方。

而他们这个偏支，在主家的话语权非常小，整个家里也就靠着他和主家交流。

可是他现今年岁已大，想来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如果自己走了，他们这支和主家的关系也就更淡薄了，甚至渐渐没落也是很有可能的。

方然的所作所为让他看到了机会，瑶儿毕竟是女子，单是联系主家就困难许多，换成他就不一样了，即使他的身份有些尴尬，但如果有真才实学，主家也会相当重视，家里也不会被渐渐淡出中心了。

想通这点，老太爷之前心里的纠结和头疼也都消散一空，也对方然的未来真正心了。

这次的决定，除了给几房一个教训之外，也是为了锻炼和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