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区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中,原本空荡到令人心慌的空间此时却已经被前来认尸的人挤满。
有些人是从外地赶来的死者直系亲属,或是外出务工的父母,或是留学在外的子女。
他们接到了来自邺城公安厅的联讯,着急忙慌的赶回来,看到的却是一具,两具或是更多的躺在冰冷钢板上的尸体。
有些人是本地死者的旁系亲属,因为有几场灭门惨祸,一家三口甚至是五口,直系亲属无一幸存,只能让旁系亲属来认尸。
还有些人则是警察局的法医,他们正对一些尸体进行采样,他们试图从那些撕咬的伤口中找到凶手的na。
很显然,这是个愚蠢的做法。
因为他们能够检测到的只是凶手控制的“武器”而已,真正的凶手从头至尾都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院长,这已经是第35具尸体了......都是外城区送来的,咱们需要从中心区紧急调配新的停尸床过来。”
太平间的门外,不知道是因为这地方的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以致于脸色苍白的老院长正听着副院长的抱怨。
“碎的?”
他不想用撕咬或是啃食这一类的词语去形容,作为医生本该严谨,但面对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人老了,心便软了。
“当然,我已经将这地方用来专摆放那些警察局运来的尸体。”
副院长看着里边的尸体,他已经让自己的全家都暂时去了邺城中心区,找个酒店先住下来,外城区的事情不解决就不回来。
“警察局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一天净运尸体过来,知道的我们这是医院,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殡仪馆呢!”
老院长背着手,黑着脸,他们跟警察局之间虽然有合作协定,但也不是这么个合作法,要是运伤员来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但这成天运尸体过来算什么?
“您不知道?现在外边都已经传疯了,说是什么外城区出了两个杀人魔,不管老女老幼,见人就杀,从没见过这么恶劣的杀人手法......那些尸体你也看见了,咱们外城区什么时候有过啃.....怎么会有那么凶的狗嘛。”
警察局目前对外宣布尸体上的印记有可能是狗咬的,但他们这些医生怎么可能信,随便看上两眼就知道绝对是其它的猛兽。
“哎,谨言慎行,别没事找事,这跟咱们没关系,看着就行,我最近要去一趟邺城中心区开个会,这边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老院长大抵是想到了这方面的特殊情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要往外走。
副院长一看这院长都要撤了,自己哪能落后,立刻就想出去请个假,自己最近得了看到狗就晕的病,恐怕是要治上一段时间的。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几步,手臂就被人从身后给拽住了。
回头一看,正是警察局里过来的人。
“副院长,你快过来看!”
“看什么,看尸体?这有什么好看的!”
被法医拉扯着往里边走,副院长甩着手,他对于这些尸体可没有任何兴趣。
“尸体出问题了!”
法医沉着脸,避开身旁的受害者家属们,拉着副院长到了最里边的一具尸体前,掀开脸上的白布。
干瘪褶皱的皮肉,深凹的脸颊两侧,人在死亡后尸体会比有各种各样的变化这没错,但变成眼前这种与干尸差不多的形态实在是前所未闻。
“是不是搞错了,这可能是其它地方运过来的尸体......”
就算是很长时间没有亲临第一线,基础的东西副院长还是知晓的,正常人的尸体想要变成这样,需要满足的条件可有些多。
“余卫,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者,我亲自标的号,人都是我解剖的,不可能错!”
法医的手按在尸体的手臂上,干硬的触感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状态。
“还有这一具以及这一具,分别是余卫的老婆和孩子,第一批的受害人,尸体都出现了类似的变化。”
盖上这一具尸体,又连续掀开了其它两具尸体头上的白布,一模一样的症状。
“尸体有毒?”
“仅仅是有毒那才好了,怕就怕尸体出问题......得想办法把它们全火化了,要不然迟早要出事。”
“烧?我是没意见,不过他们可能有点意见。”
隐晦的指了指旁边那些痛哭流涕的受害者家属,火化不火化可不是副院长能决定的。
现在凶手都没找到,丧事也没办,就算是要强行火化,得给这些受害者家属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