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顾园一如既往装点得喜气洋洋，而内里却有些紧张气息。

老李和飞仔并肩站在大门口，对各处指指点点着，核对着各项安保事宜。

“飞仔，”老李签了一下飞仔的手，引领着他到了一旁，“护卫情况如何？”

“很好啊，都很尽责的。”飞仔有点疑惑不解。

“少爷是几点出去的？”老李问。

“八点多吧？”看着老李一脸严肃，飞仔补充说到：“肯定没有超过八点半。”

“确定？”

“确定。”

“那么...你当时也在门房？”

“那倒没有，我是八点半多一点到的，我听到汽车声音才过来。”

“那么当时门房有几个人？谁负责的？”

“嗯...当时是常规安排，有三个护卫，由老陈负责。”

老李沉吟了一会，说到：“陈福？”

飞仔回答到：“是的。”想了想又说到：“李管家，莫非你怀疑顾园有奸细之类？”

“也不是，只是我感觉有点不对头。”老李回答：“大早上的，顾园到静安寺不过是五十分钟车程，怎么就有人在那边伏击少爷呢？”

“你是说有人通风报信？”飞仔瞪大了眼睛。

“飞仔，你到了门房后离开没有？”老李问。

“没有啊！我一直呆着。直到浩浩少爷回来，知道出事了，才和大少爷以及你赶去了静安寺的。”飞仔很认真的想了，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哦...那么门房这里有人离开过？”老李又问。

“没有，”飞仔回答。

“门房电话呢？有人用过没？”老李问。

“没有呀，我当值时是不允许他们使用电话的，再说这些人也没有地方要用电话啊。”飞仔摇摇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促说到：“陈福，他出去了一会。”

“多久？”

“我想想，十分钟吧，顶多就是这个时间。”

“十分钟？”老李蓦然想到了什么，“你跟我走。”

到了大门口，老李掏出怀表，开始计时。

顾园门口是笔直的大道，大概有几百米远。靠左边是鸿福坊，能住在里面的都算是些大富大贵的人家。

牌坊口就有个公用电话，这是租界的特别照顾而安装的。这个时候，即便是大富人家，还不是能轻易申请到电话安装的。

老李模拟着小跑的速度到了电话亭，用时是四分钟。

那也就是说，假设陈福离开的十分钟是到鸿福坊来拨打电话，是对得上的。

“他没有说干什么去？他回来是什么表情？”老李问的很急。

“他就说来这里吃了两个包子呀...”飞仔回答后，也感觉出了问题。“可是...可是他是顾园老人了啊，都来了五六年了好像。”

老李问他：“他现在人呢？”

“下班了，这段时间他都是早六点到下午两点之间当值。”飞仔说。

“快，你去门房宿舍，看看他在干嘛？”老李吩咐着，又说到：“不要火急火燎的，你就漫不经心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