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瞳真想直接一把掐死这些家伙,可想到胸前那道紫色追踪符,只得乖乖的退回屋里,不耐烦的摆手斥道:“滚滚滚,都滚出去。”
可颜、小宁总觉得这位表小姐身上的戾气太重,也不敢在这阴冷潮湿的屋子里多做停留,拔腿就跑。
回到阁楼里,见自家小姐又趴在伏案上画着黑色的符纸,同以往的差异越来越大,可颜凑上前去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小姐,你最近为何画的符纸不是紫色就是黑色,莫非这些是特意为姑爷和表小姐准备的?”
以她的思维也只能想到这一层。
因为小姐送别人的符纸都是黄色、白色或是红色,唯有送给姑爷和表小姐的显得特别独特。
“真聪明。”
曲云初淡淡的浅笑:“我呀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不然,如何对付得了那两个疯批。
小宁心里却是记挂着今日之事:“小姐,姑爷如此待表小姐,莫不是对小姐你有了不满?”
“小宁你别胡说。”
可颜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姑爷要是对小姐有不满,那白花花的银子怎会小姐要多少他便给多少,奴婢不懂别的,只知道一个道理,男人肯为女人大把大把的花银子那就是心里装着人的。”
弱弱的打量了曲云初,她又不满的抱怨了起来:“表小姐也是,没来由去调戏一个赘婿做什么,府上谁人不知整个陆家姑爷最疼爱的就只有三娘了。”
“也不过是夸了句三娘家的生得好看,算不得什么大错,再说还是三姑爷自己个儿心怀不轨的,怨不得表小姐,姑爷如此这般岂不是要让小姐遭人笑话,霞丹院里那位怕是就等着小姐的笑话呢。”
小宁也悻悻的撇嘴:“而且,姑爷说是每月给了小姐那许多月钱,说到底也并非是为着让小姐开心,不过是变个法子利用小姐去为陆家讨好宫里那些贵人,这哪里算得上是宠爱。”
纵然这小丫头将事情分析得透彻露骨,曲云初脸上却毫无半点波澜,平静无比。
她既无心与李步瑶争宠,也不想计较陆文谦待自己可有真心。
横竖与他只是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除掉希瞳,同时要让鬼王再无返阴的可能。
要真说这府上如今还有她特别挂心的事情,莫过于那大侄子了。
这家伙做了陆家家主不钻心经营陆家的生意,却到处召集玄门中人所图为何?
莫非真是将杀母之仇完全归咎到希瞳头上,想要请人诛杀希瞳?
又或者说他有别的目的?
……
一间密不透风的地室里,陆彦朝那高挑细长的脚步,轻盈的走了进去。
看着满屋子摆放着的蜡烛已快燃尽,他目光沉沉的打量了眼盘坐在火烛阵型中央的老道士,阴恻恻的笑道:
“炎嵩大师,我已给了你数月的时间,你莫非还未替我寻到改命之人?”
炎嵩双手合十聚精会神的念着咒语,并未急着答他的话,可额间已是虚汗直冒。
他心知今日再没结果,自己这条小命难保了。
陆彦朝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仍是没有等到回应,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身后的吉平挥了挥手:“送大师上路。”
“慢。”
炎嵩心慌意乱的睁开了眼:“贫道已为陆家主觅得合适之人。”
“请讲。”
陆彦朝急不可耐的催问道。
“陆家主的命数只有借一人之命能改。”
炎嵩答道:“传闻佛陀转世修行,经历重重磨难普渡众生,十世方能功德圆满,今世即便大奸大恶也能求得天赎,若能以此佛陀十世之德渡家主一世之劫,必能助家主化险为夷。”
听着这话,陆彦朝喜出望外,顿时展颜一笑:“此人现在何处?”
“所谓邪不压正,陆家主身来富贵显赫,而名中有朝,朝中有日月,五行属金,寓意敢与日月争辉,唯命中带煞,引为地龙之邪,龙出江海本该天高海阔,却在春风得意时遭遇地煞之劫,沦为人下王,这人王相合为全,全字五行属火,火克金。”
炎嵩定定道:“陆家为皇商,只受朝廷节制,以全压朝,朝廷钦差名中带全之人正是能为陆家主改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