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两个小丫头就果断的上前将陆珺莞制住,使她动弹不得。
曲阿阿在一旁瞧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曲云初取了桃木剑,在她身上不停撩拨,陆珺莞只得苦苦求饶:“知意,我的好二嫂,你就别捉弄我了。”
见她仍是不肯罢休,这才如实答道:“我承认我的确是觉得你近来有些古怪,存了些试探的心思,可你连我们儿时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自然相信你就是我的那个知意了。”
毕竟,在母亲脑门上尿尿这种事,别人怎会知晓。
听到这里,曲云初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桃木剑。
“我就说你今日稀奇古怪的。”
也怕她再质疑自己的身份,曲云初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的什么事我不清楚,你五岁时偷拿了你乳娘的肚兜去河里抓鱼,最后还是我替你藏了那肚兜,
七岁时翻墙窥看我们村书塾里的小郎君读书习字,不慎跌入院中,被书塾先生家的恶狗咬伤,至今臀部仍有印记,当时还是我将你从院里拉扯出来,才没让你被书塾先生和那群小郎君追上。”
“当着小孩子的面你说这些做什么。”
见她还准备继续往下说,陆珺莞目光讪讪的连忙打住她:“好啦,好啦,我承认这次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存有偏见。”
想到两人一起长大的友谊,陆珺莞感慨不已:“说起来,你现在这样比以往稳重了许多,我应该替你高兴的,怎能去质疑你。”
从她的眼里,曲云初看到的尽是真诚。
仔细想想,她倒是有些嫉妒原主。
就原主那德行,竟能有这样一位不离不弃的总角之交。
“小宁,可颜,你们带着阿阿去吃些东西,替我备些茶点过来,我与三娘在屋子里说说话。”
如今,她也不想事事都瞒着这妮子了,支走两个小丫头后,便拉着陆珺莞坐到床榻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三娘,我不知道你二哥哥究竟在谋划什么事情,不过有桩事我还是得向你先坦白,我早晚是要离开陆家的。”
“离开陆家?”
陆珺莞露出一脸讶异:“是二哥哥待你不好吗?”
“他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曲云初解释道:“只是我与他终究没有缘分,不可能白头到老。”
一想到再过些日子,自己就要亲手除掉陆文谦,藏在心里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不知道如何与她说道。
“知意,陶伯母如今上了九云山,唐家也没有你容身之处,你离开陆家还能去哪里。”
陆珺莞替她感到无比的焦虑,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哥哥这人虽然性情凉薄了些,可一旦他认定的人向来都是豁出一颗真心去对待的,你好好留在陆府,他必不会负你的。”
可他是魔窟鬼王呀。
话到嘴边,曲云初没敢明说。
如果没有那许多恩怨纠葛,留在陆府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偏偏自己与这一家人命中注定要势同水火。
那叔侄二人,她都不能放过。
“三娘,我知道你对我从来都是一腔赤诚的,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位闺中密友。”
曲云初在心里头反复思忖后,终是将最不想说的话说出了口:“但愿将来的某一天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如此,这妮子也不至于怨她太深。
“知意,你在说什么呀?”
陆珺莞听得困惑不已:“你若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想要离开陆家我自然不能强留你,可不管你作何打算我们都是好姐妹呀,你干嘛说这么沉重的话,听着叫人怪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