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笑了笑,“应该的,沈姑娘救了我的命,只是个消息而已,早晚会传出去。”
说完,去旁边的点心铺,买了一盒点心当谢礼,这才驾着马车离开。
沈念拎着点心,还挺沉的。
朝爹娘晃了晃,唇角勾起,“糕点有了,不用再买了。”
沈二感慨:“不愧是张大善人家的小厮,说话办事就是周到。”
之后,三人去米铺买了粮食,又给家里置办了些东西,驾车回家。
-
马车刚到村口。
一个妇女朝车厢中的李秀娘挥手,大声喊道:“秀娘,你们快回家吧,春娘回来了,我听说伱家满哥儿都被打破头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二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秀娘,念姐儿,坐好。“
话音落下,他草草冲传话妇人点了下头,马车疾驰而去。
李秀娘听村人说满哥儿被打破了头,急得根本坐不住,唇色都变白了。
“娘,满哥儿不会有事的。”沈念干巴巴地安慰。
……春娘是谁?
李秀娘胡乱点了点头,担心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早知道该把满哥儿带去县里的。”
满哥儿昨晚上有些蹿稀,今早她煮了碗白米粥让他吃了,见孩子身体还虚,她便想着让满哥儿在家休息,谁知……
春娘是什么人啊,那是老太太的亲闺女,是个黑心的极品,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驾车的沈二也知道大姐的性子,脸色同样难看。
没会儿,马车到了沈家门口。
没等停稳,李秀娘着急忙慌地跳下去,得亏沈念扶了一手,要不她得趴地上。
沈二吓了一跳,“娘子小心!”
李秀娘没心思多理会他,拉着沈念就往家里冲,沈二苦笑地跟上。
二房院子一阵吵闹,远远就听见一道尖利刻薄的女高音。
“……不就是摔破皮流了点儿血,用得着这么矫情嘛,长辈去看他,他还死命拦着,这是在防谁呢,哼,二弟舍不得教满哥儿,我来教!
小孩儿都是贱皮子,不打不行,你们看我家的贱丫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勤快得不像话……
哪像满哥儿,大白天的躺床上睡觉,懒汉,没用的蛆虫!”
沈春娘肥胖身体坐在凳子上,庞大的腚把凳子盖的严严实实,说个话唾沫芯子乱蹦,一脸理直气壮。
她脚边放着一个大包袱,包袱里装着兔皮、布料、肉条、糕点……
是从二房各个屋子翻出来的。
院子里,大房的孟氏见沈春娘如此不要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孟氏冷着脸,怒声道:“大姑子如此理直气壮,我这个弟妹说什么你怕也是听不进去的,这些话大姑子等会儿跟二弟和二弟妹说吧。”
话落,进屋看满哥儿去了。
沈春娘见孟氏拿她没办法,得意地晃晃脑袋。
她娘说了,王氏肚皮出来的都是贱种,是沈家的下人,她想怎么打骂就怎么打骂。
下人的媳妇儿和儿子也是下人,她怎么打骂都不过分!
眼睛扫到脚边的东西,沈春娘神情愤恨。
这些好东西,沈二一家怎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