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一听，心中也是一阵反胃，放下筷子，问：“死人肉？”

“谣言，全都是谣言！就是一些竞争对手恶意中伤我，”张老板指着对面的另一家餐馆，说：“我看八成就是鲜鱼坊的老赵！”

鲜鱼坊也是一家以鱼为主菜的餐馆，顺着张老板指的地方看去，那家店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

“张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齐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张老板愁眉苦脸，索性坐到了齐武他们旁边，吐出了一肚子苦水……

原来，文当山夜市口这个黄金地段，餐馆虽然不少，但只有鱼米乡和鲜鱼坊两家是以鱼类菜品为主，所以两家店算是直接竞争对手，素来就不对盘。

不过一直以来，鱼米乡凭借着两大优势，死死地压着鲜鱼坊。

一是年头久，鱼米乡开门至今已经有八年多，鲜鱼坊才两年，服务行业做的就是熟人生意，后者当然不是对手。

至于第二，就是鱼的来源，鲜鱼坊的鱼和一般餐馆一样，就是菜场里买的，虽然也是现杀现做，但比起鱼米乡，还是差了一大截。

因为鱼米乡的鱼是自己喂的，张老板在餐馆后面承包了一个一两亩的小鱼塘，自给自足，虽然货源不是很充足，但价格贵，所以这些年，虽然累点，但生活却一直过得滋滋润润的。

不过他的好日子上个月到头了。

文当山发生了一起女子意外溺亡事件，而事发地点，就是鱼米乡后面的小池塘。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水深了当然可能淹死人，甚至事发当天，由于看热闹的人太多，餐馆生意比平时还要好上两三成。

可从第二天开始，餐馆营业额就开始下滑，越来越差，张老板坐不住了，逮着个在店里吃了五六年饭的老熟人，问究竟是哪招待不周，忽然就不来了？

一问之下才晓得，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到处散布谣言，说那具尸体在池塘里泡了三天，被那些鱼咬的千疮百孔，所以鱼米乡的鱼才长得又肥又嫩。

说到这里，张老板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说：“我店里的鱼一直就是肥嫩鲜美，难道我还过几天就杀个人丢进去喂鱼不成？”

“是啊！太不像话了！”李佘帮腔。

“话也不能这么说，”一旁的凤一鸣插嘴道：“我打个比方，给你个鸡腿，让你蹲在茅坑旁边吃，也不让你吃屎，那你吃得进去吗？”

“你这比方可真是打得好啊，”李佘气不打一出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一些小鱼确实会吃人身上的软组织，但吃不吃人肉就不知道了。”齐武记得后来好像还发明了什么鱼疗，专吃人身上的粗糙死皮。

“这个小伙子说得对，”张老板指着凤一鸣，说：“吃东西也有心理作用，就像我的鱼，以前我其实也没怎么特殊照顾，还不是拿鱼饲料喂的，但客人就是觉得好吃。”

“没错，所以现在就算你到菜市场买鱼，生意也很难好起来，到哪花钱不是吃？何必吃得战战兢兢？”齐武安慰道：“张叔，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您在这干得时间也不短了。”

“行吧，我给你们换个别的菜吧，看你们的样子也吃不进去。”说着张老板站起来端着一满锅鱼进了厨房。

“我要吃内脏啊，最好是牛身上的。”凤一鸣没心没肺的大叫。

………………

二十分钟后，菜又重新上桌了。

四菜一汤。

张老板这次没有再逗留，说是去收拾东西，临走还纳闷怎么答应给他帮忙的外甥还不来？

“小武，我想知道周挺的事。”李佘吃了口饭，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