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庄玉钗素手在傀儡的关节部位轻轻拂过，不见怎么操作便已经取下了那几枚受损严重的齿轮。

随即取出几枚同等大小的换上，发现咬合的并不好，便又取下现场调整。

白青君在一旁看的眉头紧锁。

“傀儡原来这么麻烦吗，战斗几次就需要更换零件？”

“当然，傀儡不但制作精密，而且战斗傀儡的动作幅度极大，特别是齿轮这种精细的零件，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傀儡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

“不过，傀儡对修士而言本来就是消耗品，一具傀儡能够熬过两到三次斗法便也算不亏了。”

白青君没想到庄玉钗居然将傀儡比作符箓般的消耗品，这玩意不应该以经久耐用皮实吗？

如果是消耗品，那为什么不用价格更加低廉的召唤系符箓代替呢？

庄玉钗一边更换其他易损零件，一边对白青君解释。

而后者则是一脸好奇的拿起损坏的齿轮放在眼下观察。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明明应该是一样大小的两枚齿轮竟然有着极大的误差。

其中一枚齿轮的齿槽深浅不一，将两枚齿轮咬合在一起，能够清晰地看到磨损的痕迹。

难怪会如此容易损坏。

“庄姐姐，这具傀儡的制作水平你觉得如何？”

“算不得精良，但制作者至少也是名一阶上品的傀儡师。”

庄玉钗回道，有些疑惑的看向白青君：“怎么了？”

“你看，这两枚本该相同规格的齿轮居然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这几处明显存在负公差，咬合也有缝隙，其中几道轮齿受力不够均匀，这应该就是导致傀儡无法长期使用的关键。”

“而且，因为需要时常拆下更换易损件，傀儡身上的护甲也被制作成了可拆卸式，防御力大打折扣。”

庄玉钗愣愣的看着白青君。

对方说的许多词汇她根本听不懂，但仔细细一琢磨似乎又非常有深意。

不过……公差是什么？咬合又是什么？

虽然无法理解一些近现代才出现的词汇，但白青君的意思庄玉钗还是大致理解了。

“emm，齿轮不耐用这种事情我们也清楚，但这种东西全靠傀儡师的经验和手感，很难制作出完全相同的两个齿轮。”

“世界上确实不会出现两片相同的树叶，但谁说不能制作出两枚相同的齿轮？”白青君双眼放光，她突然意识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百艺传承是什么了：“至少在宏观角度来看，是完全可以制作出两枚无限接近相同的齿轮的，至少也要比非标件要强上一百倍。”

前世身为一名机械工程专业的学生，穿越这么多年才终于用上了本专业知识。

再过些年头怕不是都得忘了。

“齿轮的制作可不单单只是做出来那么简单，从设计开始便有一套完整的公式可以套用。”

“首先是齿轮模数计算，分度圆直径/齿轮齿数。然后是轮齿高度计算公式为：2.25×模数。再然后是齿顶高度……”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还是渐屈线，也就是曲线微分几何计算。”

“渐开线……微分、几何？那是什么？”

这一刻庄玉钗再难维持少妇的从容，直觉告诉她，白青君口中所说这些怪异的词汇，会让她的傀儡术乃至整个傀儡百艺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咳咳，这个嘛……”

白青君突然发现要给这些“古代人”解释曲线的微分几何竟不知该从何入手。

虽然这个世界早已经有了数术和格物，但与现代数学的差异无疑是牛头与马嘴。

其他公式都还好，特别是渐屈线的曲线微分几何涉及的平面与欧几里得空间中的光滑曲线。

这可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毕竟，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