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镇的兴平客栈内,叶佑晴把自己受伤的地方重新清理了一番。沐雪帮她上好药、包扎好之后,她就老老实实地上床休息了。沐雪将房内的东西收拾好,便也出去了。
不一会儿,沐渊推门走了进来,叶佑晴睁开眼,见着是他,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明明是她要去找叶佑尘,可如今她却身上带伤没办法长时间赶路,耽误了整个队伍的行程。
“怎么样,你可感觉好些了?”沐渊见她没睡,走到床边坐下,拨弄了一下她鬓角的发丝,问道。
叶佑晴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他,道:“你此番去往序州,皇上是不是交代了什么任务给你?”
沐渊闻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我家晴儿果然聪慧,说说看,你是如何猜到的?”
叶佑晴耸了耸鼻子,道:“沐王爷这些年来常驻边城,此番回来原本不过是为了庆贺太后的寿辰,却一直迟迟不归,想来皇上是存了将沐王爷长留圣京的心思了。而你,身为沐王府的嫡长子,更是沐王府的世子,自然也不可以随意离京。即便是为了陪我去找大哥,你也不可能不去顾及皇上的意思。可如今,你如此明目张胆地离开圣京,只有可能是得到了皇上的授意,前去序州办什么事。至于陪我寻找大哥,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
听到叶佑晴如此说,沐渊不高兴了,立马扑上去将叶佑晴连着她盖着的被子一块儿抱入怀中,边蹭边道:“晴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真是太伤我心了!在我心里,明明陪你才是最重要的,皇上交代的差事,才不过是顺便罢了。若不得到他的旨意,我怎么出圣京陪你去序州啊?!”
“等、等等,你、你别这样,热、热死了!”叶佑晴边挣扎边道。
这家伙,在圣京城的时候还有所收敛,如今到了外面,真的是越加放肆了。
“嘿嘿……”沐渊松开手,直接和衣躺进了被窝里,笑道:“晴儿很热嘛?!那真好,我怎么觉得冷得很。好晴儿,你帮我暖暖吧!”说着,他温热的手便颇为自然地将叶佑晴搂在怀中。
叶佑晴不由得斜睨了他一眼,心底默默吐槽道:就你这温度还冷?能不能不要这样耍无赖?!
没有去计较沐渊的所作所为,她继续问道:“那照你这么说,皇上的旨意是你哄着他给你的?”
沐渊平躺在床上,将头枕在手臂上,道:“那可是皇上的圣旨,哪能哄哄就能拿到啊!我呢,只不过是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分析给他听罢了。”
叶佑晴皱眉,翻了个身看着他问道:“是有关序州的事情?”
沐渊也侧了个身,与她面对面,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晴儿真是聪明!不如再猜猜,我跟皇上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派我前往序州?他交给我的任务又是什么?”
叶佑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道:这人怎么总爱让他猜这个、想那个的,就不能直接说嘛?!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眸想了片刻,略带一丝迟疑地道:“难道,是有关序州城大坝倾塌的事?”
“继续……”闻言,沐渊的脸上中浮现出赏识的笑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叶佑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边整理思绪边慢慢地道:“仔细算算那大坝倾塌的时间,序州城那个时候应该正处雨季。连日暴雨侵袭,致使水面上涨冲塌大坝,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当地的官员根本就没有必要刻意隐瞒。可是如今,序州城的知府偏偏将此事瞒了个滴水不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大坝在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有问题的。而这一点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不敢上报朝廷,担心朝廷一旦知道消息,会立马派人到序州去调查,把当初的事情查出来?”
沐渊静静地笑看着她没有说话,叶佑晴一脸急色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不说话,我说得对不对啊?”
“我就说,我家晴儿是真的是很聪明!”沐渊笑道。
听到他的夸赞,叶佑晴的面上并没有多高兴,反倒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道:“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些人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序州城数以万计的百姓的安危吗?”
“在利益面前,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看来不过就如蝼蚁一般。”沐渊冷哼一声,冷笑道。
“大坝出现问题,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当初建造的时候偷工减料了,所以皇上此次派你去序州,是要让你确定那大坝确实有问题吗?”叶佑晴问。
“嗯。”沐渊点点头,答道:“序州的事情,圣京朝中定然也有大臣参与其中。大坝若是偷工减料,那么给序州知府和他身后的朝中官员,带来的便是直接的金钱利益。一旦确定大坝确实有问题,皇上就该在朝中查官员贪墨一事了。如今圣京朝中谁都有可能是那幕后之人,皇上实在找不出适合的人选。而我呢,正好借此机会自我举荐了一下,毕竟我沐王府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党羽,而修建大坝的时候,我们一家都还在遥远的边城,根本插不上手,所以派我去皇上还是可以放心的……”
就这样,两人在床上聊了起来,不过没过多久,累极了的叶佑晴就闭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了。
看着她沉睡中的美颜,沐渊不由得微微一笑,小心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