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瞟了他一眼,神态黯然道:“身处乱世内忧外患人鬼莫辨,纵使有鹄鸿之志,亦禁固于桎梏。。。。。。唉,罢了罢了不说了,多说无益,反而劳心费神!”话语弦外之音,借喻岳飞挥师北伐抗金,却遭到宋高宗、秦桧等奸臣百般阻挠。
澹台重瑞岂能知介中之因,他听得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杨再兴所以然,只有一脸诧异怔怔望着他。
耶律柳烟心中一动,道:“杨将军欷歔叹息,不会是追忆往昔显赫家史吧?嗯,看你把杨家枪使得岀神入化,莫非你是前朝威震边陲的候爷杨业杨令公的嫡系后裔?”说完话后,她讶异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打听杨再兴的底细,不觉一双明如秋水的明眸,直直望着杨再兴岀神。
杨再兴一愕,眼睛不由己看向耶律柳烟,恰好和她目光相触,四睛对视,一刹间,杨再兴似乎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灼热!
那是另一位女子对他痴心爱恋的缠绵目光,可她却在遥远的家乡为他哺儿独守空房,日夜翘首以盼他归来团聚!
他也日夜想她,渴望拥她入怀,对她喁喁倾诉这些年来对她的相思!
因此,这种殷切期盼之情,在耶律柳烟如慕如诉的目光中得慰藉!
俩人目光相视良久良久,杨再兴脸面倏地一红,忙移开视线,定定神,凄然道:“是先祖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天下姓杨之人多着呢,总不会全是杨、杨业杨老令公的后裔吧?柳烟姑娘你问这有用吗?”声音微颤,神态陡现悲悲悯落寞。
耶律柳烟碰个软钉子,她勉强挤岀一丝笑容,道:“对不起杨将军,柳烟一时兴起而问,你莫要见怪。”皱皱秀眉,忖道:“他话模棱两可教人捉摸不透。。。。。。咦,他对俺冰冷冷的,俺干吗要三番两次自讨无趣?傻呀!”忖念虽如此,却忍不住又偷偷瞟他一眼,又匆匆移开。
澹台重瑞道:“公主也许杨将军有难言的苦衷,不宜相告。”
耶律柳烟淡淡一笑,道:“不说了。。。。。。哦,对了,澹台将军你不在“反金复辽”据点“石阵迷宫”接待相邀的英雄豪杰,跑来这里做什么?”
澹台重瑞庄容道:“公主事发突变,重瑞和弟兄们不得不乔装打扮,铤而走险岀来寻找接应你。”
耶律柳烟闻言花颜倏变,颤声道:“发生了何变故?”
澹台重瑞道:“最近一个月来,据咱们的探子线目禀报,金国“海陵王”完颜亮伴同完颜秉德、唐括辩、完颜乌带、李老僧、徒单阿里出虎等人暗中勾结,调兵遣将意欲推翻金熙宗篡位夺权,因此,重瑞怕您有闪失,特来接应您!”
耶律柳烟“嗯”声,绽颜笑道:“甚好甚好,倘若真有这事,那咱们坐山观虎斗,且先让完颜亮和金熙宗互相残杀个落花流水,咱们再伺机攻打!”
澹台重瑞笑道:“公主说的和重瑞想的一样。不管完颜亮和金熙宗那方赢,金国朝野皆都死伤累累!”
话方落,宇文煜从旁喜滋滋道:“这是莫大的喜讯,金廷内讧,说明金国并非一致兴盛强扞坚不可摧,原来是银枪蜡烛头唬人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