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续起身,杜达抱拳道:“同知大人能深夜大驾光临,杜府上下感激不尽,当下我们家主老爷遇害,还请大人做主!”
严升大义凛然道:“本官一定给死者一个公道,以正国法、以慰生者!”
杜达闻言急忙再次跪倒拜谢,严升摆了摆手让他起身,转身问道:“通判人在何处?”
一时间无人应声,严升一愣,即使多年为官有了很深的城府,脸色仍然一变,又问道:“通判何在?”只是声音低沉了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征兆。
须臾,才有人答道:“属下在!”
秦献是一个瘦小老头,年龄五十多岁,官居正六品通判,分掌刑狱、缉拿捕盗。
前几天刚刚他纳了一房小妾,深更半夜接到到上司的命令,看了看身边温软如玉的小妾,极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离开了温柔乡他是满腹牢骚!由于这几天身体过度透支,导致浑身无力、精神萎靡。
同知大人喊时他正在打瞌睡,旁边有下属赶紧用手指捅了他一下,他顿时打一个激灵,听见顶头上司叫自己,慌忙拱手应声。
严升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杜员外为人急公好义、乐善好施,是城里少有的善人,今不幸糟了毒手,尔等要细细查来,切勿懈怠!”
严升说了一番官面话,若是陈恒在此肯定会气乐了,竟然把杜老黑这种人说成大善人,简直是睁眼说瞎话,说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不为过。
“遵命!”众差役稀稀拉拉的答道,随后领命各自而去。
“大人,这边歇息!”正厅由于紧挨卧房,暂时不方便去,管家杜达便将严升领到二厅休息,很快便有下人搬来火盆,又泡了茶水,严升便喝茶等待结果,杜达在一旁好生的伺候着。
时间不长,约两刻钟,便有了结果,通判秦献进来禀报:“大人,经仵作现场勘查,杜员外身中两刀,刀刀致命,从刀伤可以看出,行凶者是老手。
经过讯问,很多家丁都听到杜员外在被害前曾大叫马三忠的名字,差役在西墙根又发现带血的腰刀,经过仵作比对,杜员外身上的刀伤就是出自此刀,后经人辨认此凶器正是马三忠所有。
综上所述,基本可以判定行凶者就是马三忠。”
在他秦献看来,杜志贞临死前喊出马三忠的名字,杜府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就是人证,而马三忠的腰刀也已找到,这就是物证,木匣里的银票不翼而飞,这就是杀人动机,人证物证包括动机都在,这案子已经明了,基本可以定案。再说了早点定案还能早点回家睡个回笼觉。
“马三忠是何许人?”严升问道。
杜达急忙说道:“回大人的话,马三忠是府上的管事,胶州人氏,曾在胶州犯过案,为人凶悍贪财,杜老爷对他有恩,没想到果真是个白眼狼!”
严升又问道:“既然是杜府的管事,何不抓来审问?”
“回禀大人,马三忠不在府上,而是居住在外。”杜达急忙答道。
“派人去缉拿,拿到后暂时押入大牢。”严升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