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有这等职位,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他不懂明朝的官制,本想着统领一方军队来保护自己的产业,却不知道巡检是他现在最合适的职位,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赶往临朐县,三台镇隶属临朐县,两者距离二十里。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路程。
进了县城,陈恒找人打听了一下县衙的位置。临朐县城不大,县衙也非常好找,他很快便找到了刚刚开门的县衙,明朝官员有不修衙的传统,县衙十分残破和他的家有的一比,两扇木门被风刮的遥遥欲坠。
在门口将任命文书交给门子,门子不敢怠慢,将他领到偏厅等候,而他自己则赶紧向知县大人禀报。
陈恒等了好半天,门子这才回来,一上来便躬身说道:“陈巡检,知县让你进去!”
二厅之中,知县李世奇、县丞王克顺、主簿张士俊、典吏冯复才全都在场。
陈恒跟随门子进了二厅,心里不禁一乐,见众人都穿着官服头戴乌纱帽,只不过官服颜色不同,知县穿的是青色官服,其他人是绿色官服,第一感觉就像是后世唱戏的戏服一般!
下一刻他朝众人作了个罗圈揖道:“陈恒见过诸位大人!”
知县见陈恒只是拱手,没有下跪的意思,脸上顿时有些不悦,沉着脸不言语。其实陈恒也有耳闻,同级的武官见到文官要下跪磕头,更何况他只是不入流的从九品,但他从心里反感这种跪礼,见巡抚下跪那是没法,毕竟巡抚官职太大,他没有反抗的资本。
现在不同,首先是他作为从九品的巡检,虽说是隶属知县管理,但对他的任免权都不在知县手里,在兵部武选司手里。也就是说县令只有管理权没有免职权。
“大胆,见了知县大人为何不行跪礼?竟敢如此大不敬!”
陈恒一皱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之人三十来岁,身穿一件绿色官服,仔细看去官服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前后并没有象征品级的补子。
陈恒冲他一瞪眼问道:“恕陈某眼拙,敢问这位大人何品何级?”
这人顿是一愕,随后说道:“本人乃是典吏,无品无级!”
陈恒指着这人说道:“你好大胆子,既是没品也敢喝斥从九品的朝廷命官,你这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
“哈哈!”典吏一阵大笑,笑罢说道:“区区不入流的巡检而已,还朝廷命官?不过是徒惹人发笑耳。”
其他人也都一阵大笑,县令李世奇依旧板着脸,但明显他是憋着笑。
陈恒见这些人都没拿自己当回事,便气愤的说道:“在巡抚衙门我就说巡检明明不入流,偏偏巡抚说巡检是朝廷命官,责任重大,重大个屁!还不是让人耻笑,官大的耻笑也罢,偏偏是让连个屁都算不上的典吏给耻笑了,下次再去巡抚衙门,我得好好问清楚,莫再让他给哄了。”
他说话声音很低,有点像自言自语,但在坐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