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陈恒从背包里把弓拿出来,道:“叔,我知道你当过兵,见过世面,这次我过来是想让你看看这把弓!”
赵国成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不禁赞道:“好一把软步弓!”随后又试拉了几下,说道:“拉开需要五十斤的力量!”
“叔,能不能确定它的出自哪里?”陈恒又问道。
“这弓在军中很常见,属于制式弓,成色比较新,说明保管的不错,这样便排除了卫所,这弓属于软弓,不能破甲,所以说不属于边军,我断定应该出于境内各地的招募兵。”赵国成道。
不愧是赵国成,十多年没摸过兵器,弓一入手便说出它的来历,虽然不能确认他的具体来源,但对于陈恒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弓属于违禁之物,不好私带,各地查的也比较严格,一般人不可能冒这个险从外地运来,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出自本地几个军镇,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董千户?会不会是他?”陈恒心里有了怀疑的目标,便话锋一转和赵氏父子唠起家常。
于此同时,青州府城,一户高大的院落,偏厅之中,周家家主周广隆坐在首位,而老仆周诚坐在下手位,在往下坐着的赫然正是周家车队的七八名家丁。
周家本是晋商,也同其他晋商靠贩盐发家,后又给边军运送粮草,但这几年来忽然受到其他晋商的打压,再加上流贼横行,山西是待不下去了,便全家移居到了苏州,南方的盐已被其他巨商把持着,周家无奈又到了青州,从山东沿海收盐。
就这么一折腾,家业已经缩减了一大半,现如今从事靠织布行业,也是勉强维持。
周广隆举着酒碗遥敬道:“多谢各位拼死保护,周某敬谢了!”
“老爷客气,都是小的们应该的。”家丁们站起身施了一礼,然后一饮而尽。
下人又给众人倒满酒,周广隆又端起酒碗,道:“周某一直以来也把大家都当做心腹,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周某心里难受,刚才我已经通知账房,死去的兄弟每人二百两,活着的每人五十两,明天大伙去把银子领了,死去的我会派人送到他家里,这样他们走的也心安些,这碗酒敬死去的兄弟!”说罢,一仰头干了,其他人也紧跟着喝干。
家丁们感激的说道:“老爷仁义,小的们一定拼死效忠老爷!”
等再次倒满酒后,周广隆说道:“这碗酒就当给各位接风!从太原府开始,到苏州府,再到青州府,你们跟随周某多年,虽然眼下有些困难,但日后周某发了财绝不会忘了大伙,总有一天咱们会风风光光的回到太原。”
喝了三碗酒,周广隆便起身离去,周诚也跟着他离开了酒席。
书房中,丫鬟端来热水,周广隆洗了把脸,问道:“小姐现在怎么样?”
“回老爷,小姐看样子有些乏累,只吃了一碗粥,刚刚睡下。”丫鬟答道。
“小姐多半受了惊吓,这几天好生伺候,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是,老爷!”丫鬟说完,福了一礼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