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四九城大雪飘飘，陈涛躲在办公室里，看着钟丽方，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哟，稀客啊。”钟丽方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主业是大老板呢。”

“你可别说了。”陈涛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吐槽道：“我的老师们已经习惯我不在学校了，陈涛查无此人了属于是。”

“你那就是挂个名，又不是中戏，北电哪儿来那么多规矩。”钟丽方喝了口茶，脸色变得红润了几分，她看着陈涛说道：“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吗？”

“嗯，韩三平那里怎么说？”

“他让你过去一趟。”钟立方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体制内还是有些麻烦，不过你这个计划扯上了央妈，人家自然要慎重对待。”

“互惠互利嘛。”陈涛笑了笑，说道：“毕竟不是说好的要扶持文化产业吗，央妈作为领头羊可得做好榜样啊。”

“你这话跟我说没用。”钟丽方翻了个白眼，然后正色道：“伱确定要把剩下这八百多万全扔进去？”

“嗯，全部都是宣传费用。”陈涛点了点头，解释道：“为什么大剧组要花大价钱请大明星？因为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宣传，告诉那些观众，瞧，喜欢某某大明星来看一看瞧一瞧了！”

“我懂，但是你这也太夸张了。”钟丽方吐槽道：“都赶上制片成本了。”

“我这还不算啥。”陈涛说道：“你在国外留学，应该很清楚好莱坞著名的票房奇迹。”

“电锯惊魂？”

“是女巫布莱尔。”

“没看过。”钟丽方摇了摇头，她在国外关注的是电影业的管理，很少关注电影本身。

陈涛解释道：“女巫布莱尔，六万美元成本，在全球范围内斩获三亿票房！”

“这个我知道。”钟丽方点了点头：“我的同学看过这部电影，那是部烂片。”

“对，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烂片，虽然是伪纪录片恐怖电影的开创者，但是事实上，这也掩盖不了他是烂片的事实。”陈涛说道：“但是，他斩获三亿美元，不是因为它是开创者，而是因为，他的宣发费用足足有一千万美元。”

“我明白了，你是想复刻人家的票房奇迹？”

“不，我只想告诉你，宣发费用占据制作成本的一半，才是好莱坞的常态，虽说这些钱大多由发行商承担，但是这足以说明宣传的重要性。”

“我们是落后的一方，而且落后的很多，我们成本最高，由最好的导演，最好的演员制成的电影，仍然赶不上那艘大船。”陈涛目光深沉：“既然落后了，那就要好好学习。”

陈涛叹了口气：“总得给这群人上一课吧，那从上到下一个模样的，狗屎一样的宣传，我真是看吐了，至少花这么多钱，能给他们开开眼。”

“啧啧，你这言论有些危险啊。”钟丽方摇了摇头，说道：“那我立刻去准备？”

“嗯。”

“你也做好准备。”钟丽方突然开口道：“今年国产票房的第一，大概是我非你莫属了。”

她笑着说道：“恭喜你，陈大导演，你不用等下一部电影了，光是第一部电影，就足够踩着冯裤子的头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