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怎么半天才把火点起来。公子今日让我做主掌勺,你们赶紧把火烧大一些,另外再去找碗筷,脸钵,马上吃饭。”
听到吃饭,瞿武顿时乐了,看看刘仇,奇怪道:
“吃饭就吃饭,还要脸钵作甚?”
刘仇低头检视着背囊,生怕被人看到里面秘密似的,背过身子,只是在嘴里大声喊道:
“公子说累了,又说没有丫鬟,这里好几个女娃娃,有人去服侍一下吗?”
瞿武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张果。
张宝马上一脸怒色,尽管对他有些发憷,但还是望着瞿武硬着脖子说了一句:
“别看我们,我们与那公子不熟。”
正说着,那边的瞿葭,却早已将一锅热水烧得热气腾腾,然后手忙脚乱地在张果的相助下,生疏地将热水往一只土制脸钵里倾倒,注满水后,然后双手端起,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走去。
瞿武一脸愕然,愣怔半晌,才想起来吼了一嗓子:
“大妹,你、你干什么去?”
瞿葭充耳未闻,只是脚步顿了顿,紧接着便一头扎进房里。
弄好了吃食,只等下一锅水烧开。
刘仇护着地上花花绿绿的吃食,好整以暇地看着,忽然笑出声来:
“瞿家大爷,你没看出来吗,你这大妹比你们都有良心,当然是烧了些热水去服侍一下公子去了呀,哈哈哈!”
“你大爷——”
瞿武只感觉自己脑门青筋直跳,拔出拳头怒视着刘仇:
“你胆敢再说一句,老子要你好看!”
刘仇一怔,马上翻翻白眼,一脸蔑视道:
“有种你就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谁。在山里第一天把你拦下来,那时老子就发现一块被人扔在沟里的锦衣卫腰牌,不知是谁的哩。嘿嘿,好大的官儿,锦衣百户哇,说出来晚上都能吓得小儿不哭夜!”
瞿武顿时矮了半截,抚着伤口,慢慢蹲下身子,嘴里十分不甘道:
“我这大妹,虽已定亲,却因夫家远在关外战事难回,生死不知,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她、她又是我郧阳府望族瞿氏一门长女,若传出去,她还怎么活人?”
见瞿武服软,刘仇看看张宝,张宝吓了一跳,赶紧摇手道:
“你们说你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说完,便一个转身溜之乎也。
刘仇指着张宝背影,故意没事人似的笑道:
“你瞧见了,这里就几个人而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安心,以后想法子将他做了,谁还知道!”
瞿武心有所动,目光闪闪道:
“这样的乱世,倒也无所谓了。再说文公子,将来怕是不知会变成怎样的人物,与我大妹,倒是——”
说道一半,他聪明地闭上了嘴巴,慢慢看向刘仇。
刘仇也看过来,明示地拍拍怀里的背囊,呲牙一笑:
“要我说,那是高攀。怎么样瞿大人,不如以后也跟着公子,你那锦衣卫手段,倒是也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