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很洁白的病房,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异常,
只是在病床上盖着一个人,被单的某一处还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死了还是活着。
现在苏牧就要去探究这个问题了,从本能上苏牧是很抗拒去做这件事的,
这就好像是在玩一个恐怖游戏,你明知道那里有问题,却还要偏偏闯进去,为的就是解锁下一个剧情。
苏牧的手指在触碰到洁白的被单时,突然抖了一下,
在被单逐渐被褪去后,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的面庞已经出现在了苏牧的视线中。
这会苏牧可不仅仅只是颤抖了,
而是整颗心随着眼珠在识别了这个病人的身份后,猛然的跳了一下,很是用力。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躺在病床上的人说话了,
他的声音没有像是丧失了感情的机械声音。
但苏牧已经没有一点轻视了,
这个人的身份,正是已经死去了的王教官。
他还仍旧保持着死前的那一身军装,心脏处有一个可怕的窟窿,
正是被尤石用狼爪给直接洞穿的伤口。
所以被单染上血液最大的那一块正是王教官所受到了致命伤的那一处。
苏牧点头,“抱歉,我来晚了。”
这一直都是压在苏牧心头上的一块石头,从江州学院发生了这种恶劣的大事件后,这种忏悔就一直让苏牧良心上感到不安。
直到宰掉了尤石,这种感受才好了许多,不过他非常希望跟这些人道一次歉。
“你的确是来晚了,等我们所有人都被杀了,一个个亲手死在那个怪物的手下,你都还没有来,真的有点晚。”
王教官一下就直立了前来,上半身一直到腰部,都和下半身形成了一个诡异的九十度垂直。
他的身体显得很僵硬。
苏牧低头,他不想去谈论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选择题,
一个很难却又很容易做出选择的题目。
但是相信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已经把他杀了,算是对你们的一个交代了,为此,我同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苏牧不去辩解什么,
他的态度很明确没错,但是同样不会妨碍他会去帮教官们报仇。
“呵呵。”王教官的笑声很诡异,
还有一股嘲讽之意夹杂其中,“所以,我们这几十条命,都不及你妹妹的一根手指头对吗?
我们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就这么廉价吗?
所以我们的性命对于你来说也许就更不没什么,那些经历也只是被当作故事来听,是吗?”
王教官没有理会苏牧说什么,而是咄咄逼人的问了一堆问题来。
“那你要我怎么做?”慕然间,苏牧的声音提高了起来,中气十足,“那个晚上我确实感觉到了那个地方有问题,那又能怎么样的呢。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跟他拼了是吗?
然后打得两败俱伤,回去再给我妹妹收尸?
你觉得这种做才符合你的正义喽。
但是凭什么啊,她是我妹妹,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吗?
请告诉我。”
这个问题堪比世纪经典问题了。
当女朋友和妈妈同时掉落水中,那么请问你应该先救谁呢?
每次到这种问题,苏牧都想把出这些题目的人亲自拿去试试,
将他女朋友和母亲同时扔进湖里,他的选择是救哪个。
这种人就活该受到这种惩罚。
王教官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开口说道:“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被直接穿透了心脏,连救命都来不及喊。
我的兄弟们也都同样如此,幸好我死得比较早,不用着兄弟们一个个的死在这种地方。
我们可是边境军人啊,怎么能够就这么死在内陆某个不知名的高校。
即使是死,我们还不如死在边境呢。
至少,我们死得值。
你明明有机会救人,却一直拖延时间,直到我们死光了,你才惺惺作态的过来。
说实话,你还真是虚伪,虚伪到连自己都骗。
什么都只是为自己考虑而已,你去杀他不也是想通过这种行为来刷好感而已。
来让屋给你奖励,其实我们的死活对你而言根本就无所谓。”
王教官说这话就真的有点杀人诛心对于意思了,
直接从道德层面将苏牧给拉到谷底。
这样他才有机会,攻破苏牧的心理层面,让他的心理受到了谴责,从而防线全面崩溃。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自然的达到了。
一直黑着脸的苏牧抬头,
那双眸子中充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平和且疯狂。
“那是我妹妹,即便全世界都死了,她也必须活着。
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