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别的,打动不了钟先生,所以,你跟我走,我给你养老送终。
这个养老送终,对钟先生是最有吸引力的。
为啥呢,过去的人,你看他对活着的时候,咋过都行。
但是呢,特别在意死后怎么葬他。
孟子就曾经说过: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
徐艾蒿通过接触,就发现,钟先生特别在意死后哀荣。
是不是厚葬,包括棺木用的什么材料,葬在什么地方,穿什么样的衣服,有没有孝子贤孙摔盆打幡,都在意。
她就投其所好,哎,就跟钟先生顺利脱离开陈家。
当然,她也是真心的对钟先生好,因为过往人生里,善意太少,她很珍惜,钟先生确实是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她也是真心想回报他。
她这舒心了,陈家就闹心了。
陈俭就气啊。
你看他膈应徐艾蒿行,但人家不要他了,离家出走不说,还立马招了个赘婿。
你说这恶心人不。
全屯子人都知道,徐艾蒿是他的童养媳,结果人家跑了。
不光跑了,还明晃晃地,就在这屯子里头,招了不如他的老烧肉,当女婿。
憋屈呀!
他就出去找刘玉蓝,见见心上人,散散心。
人家刘玉蓝正在家犯花痴呢,缠着她父亲刘道云:“爹,爹——你就去三道岭子问问,那小伙子是谁家的呗。要是他还没定下人家,那你就找人替我问问,行不?”
刘道云听得直翻白眼:“闺女呀,你还知道不知道,你是女孩子呀!这么明晃晃地,说相中人家小伙子,让爹去提亲,磕碜不磕碜呢!
你问问这四里八乡,有没有女方去男方家提亲的!那都是男方去女方家提亲呀!
你让爹去,不是让爹出去丢人显眼吗?”
刘玉蓝抱着她爹的胳膊一阵晃荡:“爹,我的好爹爹,你就去给我打听打听吧!啊——我就相中他了,哎呦妈呀,爹你没看见呢,那小伙子老精神了!真是特别特别好看呢!”
刘道云媳妇在旁边炕上做棉裤呢,听了咯咯一笑:“这孩子,再好看还能好看过我闺女!
那我闺女才是这四里八乡,最俊的一支花呢!
就那陈家的小子,哪次看你不是哈喇子拖出二里地去,你瞅瞅把那孩子给馋的!呵呵呵呵”
刘道云听他媳妇这么一说,横了刘玉蓝一眼:“行,爹豁出这张老脸给你打听去。但有一条,你不许再跟陈家那小子,在一起瞎胡闹。
听说那小子童养媳都跑了,人家招了王家的儿子做赘婿。
以前他就惦记你,现在万一他发疯,再把你怎么地咋办!
你也是大姑娘了,既然没那个意思,就离他远点!”
刘玉蓝瘪瘪嘴:“知道了,知道了!”又小声嘀咕:“乡里乡亲的,就是说得来话的小伙伴,能有啥事啊,真是的!”
刘道云他媳妇马上严肃地对她说:“别说我跟你爹对你管得严。以前你们在一起,有徐艾蒿跟着,他就是有啥想法,也不能把你怎么地。
现在人家徐艾蒿,都招婿了,那他本来就惦记你,你们俩人在一起,就算没啥事,让乡亲们见到了,说出来啥闲话,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我可告诉你啊,陈家那孩子绝对不行,不是因为咱们俩家有世仇,而是为人不行,品德不好,我和你爹绝对不同意。
不许再跟他出去溜达,听见没?”
刘玉蓝哼哼两声,不服气地:“行吧,行吧,我不出去了,行吧!”
这边陈俭在路上走着,一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刘玉蓝,这心里,美滋滋地,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出现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