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房间内坐着数位,身着大明朱紫官袍的中年人。为首之人坐于东方之位,坐于下方的扬州知府,神情颇有顾虑的询问道:“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自处。也不知道锦衣卫查出多少事,东厂可不是好惹的。”
为首之人的面容较为威严,那张国字脸已有临危不乱的威势。可他听到锦衣卫,还有东厂的名讳,神色还是一闪即逝的流出慌张。
“朝廷上虽有些许猜测,可江南却是大明税收重地。江南之地若是生乱,国库立时就会崩塌。今年的天灾可不少,更何况本使好歹是封疆大吏。又是出自当朝太傅,国子监杨祭酒门下,岂是说查就能查的。”
“我国子监学子在朝堂上自成体系,多年经营早已密布整个大明王朝。想要动我国子官员,可没有那般容易。我们这些师兄弟若是不得好,整个大明朝都得垮塌半边天!”
“本使断定,朝廷会查,但绝不会大动干戈。只要我们给个交代,推个替死鬼出来也就罢了。锦衣卫又如何,不过是走狗番子,东厂更是群没有卵子的腌攒货,如何敢与我国子系大吏对抗!”
刚刚开口询问,身姿矮小的中年人闻言。原本有些心惊慌乱的神色立时镇定不已,口中更是带着谄媚吹捧道:“大人睿智,江南十三府还需大人坐镇,大人不愧是杨大人点评的“定海神针”。”
就在下官们吹捧中依然飘飘自傲之人,突然接到来自衙吏呈上来的秘信。看过信里面的内容后,他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众多看过信件内容的官员,全部愣住了片刻。
“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刚来就拿下临江县衙”
“此事倒是有些难办,看来还需要去信,找找以前的师兄们商量。”
虽然“那人”来此有些出乎预料之外,可是这事也只是难办而已,并非是不能办。国子监体系的官员何其强盛,岂是说动就能随便动的。
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可是江南十三府!
若是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他可是真的什么人都敢杀!
…
…
逍遥的话意有所指,可早被吓破胆的林知县根本没听明白。况且就算听明白,敢不敢做又是另外的事。
就在逍遥话音落下时,林知县早已跌坐在地。脸色雪白下的三魂出走,即便此刻已近寒冬,依旧浑身被汗液湿透长袍,嘴上颤颤巍巍的求饶道:“王上饶命!”
“唉!这又是何必呢?”
逍遥以慵懒的姿态,公然翘着二郎腿,放在县衙正殿的大堂桌案上,神情冷笑而不止的嘲讽道:“圣人的教诲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林知县好歹是进士出身,又是寒门子弟,一朝入了金榜却忘了本。”
“难不成书里,圣人的教诲。就是教导林知县如何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忘恩负义不成!”
“恭迎王上,王驾江南!”
随着逍遥恨铁不成钢的话音落下,关闭的临江县衙之外传来整齐的呼和声。不过区区三个时辰,听门外的请安的声音,似乎江南之地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到齐了,逍遥隐约感觉到这江南之地的水深的似乎有些摸不到底了。
衙役在逍遥的挥手示意下,一左一右打开县衙的大门,只见江南刺史已然率领江南四品以上的官员列阵于前。
“江南刺史,董青率江南所有官吏,恭请王上万安!”
逍遥依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微微抬手对众人示意道:“孤,不安!”
事情已经很明显,临江知县贪赃枉法,此刻正被逍遥当堂问罪。作为坐镇江南之地的刺史,董青负有监管不严,渎职的罪责。
董青神情惶恐的请罪道:“请王上治罪!”
这治罪之言究竟有几分真假,江南所属的官员说不清楚。自然逍遥也不清楚,唯有董青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