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刘干事,麻烦你了!”
交道口街道办,大门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相貌堂堂,正是项云端。
另外一位,也就是他口中的刘干事,三十岁左右,是街道办的办事员,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看上去非常干练沉稳。
“嚯,海棠,小项,你这档次够可以的啊!”
刘干事接过项云端递过来的烟,瞅了一眼,海棠牌香烟,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讶,这海棠牌可不便宜,他平时都舍不得抽。
“哪能呢,我这不今天来办理入职手续嘛,也是咬咬牙才买的,刘哥喜欢就装上吧,我也不抽烟,再浪费了!”
项云端给刘干事点上烟,顺手将剩下的半包烟塞进其口袋中。
别的不说,项云端看人还是有一眼的,这位刘干事看着一丝不苟,似乎是个非常严谨的人,但实际上内里活泛着呢。
“给你分的那间房子离的不远,就在南锣鼓巷里头,九十五号院,那里头是个三进的大杂院,住的人挺多的,里面有几个刺头,特别是一个叫贾东旭的家伙,一家人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你住进去可要小心点!”
刘干事对项云端的“懂事”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点道。
“看来我这海棠烟没白买啊!”项云端心中嘀咕。
当下的香烟,大概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等的,像上海卷烟厂的中华牌,青岛卷烟厂的紫罗兰牌,天津卷烟厂的恒大牌等,价格都在每包一块钱以上。
时下有句戏称,叫“抽烟上青天,快活似神仙”,这上青天,指的就是上海、青岛、天津三家卷烟厂。
项云端买的海棠牌,青岛卷烟厂的高档烟,是乙等中最贵的几种香烟之一,每包八毛六,一般人可舍不得抽。
项云端也是今天办理入职、迁户口等手续,这才买了一包,用来拉关系,像他之前给爷爷和老爹买的大前门,才是丙等,一包也就三毛二而已。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地方。
现在是中午时间,已经有人开始做饭了,院子里很热闹,项云端跟着刘干事一进去,就看见了好几个人,不过基本上都是妇女和小孩,男人基本上都去上班了,中午应该不回来吃。
“你分的房在前院和中院之间,西边的穿堂屋!”
进了大门,拐过垂花门,一眼就能够看见那间穿堂屋。
前院一共有四间倒座房、东西厢房加耳房,另外就是二门左右的两间穿堂屋。
“杨大妈、刘大妈、孙大妈,这是院子里新来的住户,大名项云端,在屠宰厂工作,以后就住西穿堂了!”
见院子里来了生人,正生火做饭的几位妇女都看了过来,刘干事显然和这些人都认识,便介绍了一下。
“哎呀,项同志你好,我就住西厢房,咱们两家挨着,以后可要多来往啊!”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女很热情的说道。
“这位杨大妈,爱人是咱们街道小学的阎埠贵阎老师。”刘干事介绍道。
“你好,杨大妈!”项云端说道,随后又和其她几人打过招呼。
“这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哪儿来的?”
几人正在说话呢,那边刘干事将西穿堂的房门推开,便看到里面堆放了不少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