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怎么着,这当上‘大爷’了,伙食都变好了,这又是肉又是蛋的,一个人也不怕吃撑喽!”阎埠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碟子,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是啊,我一个人吃这么多,积食了怎么办?要不,我请……傻柱来帮我吃点儿?”项云端似笑非笑的说道。
“打趣你三大爷是不?哪里用得着傻柱啊,三大爷陪你喝点儿算了,伱看看,酒我都带来了!”阎埠贵就好像没看出项云端眼神里的揶揄,也不客气,说着就直接坐了下来。
“哟,三大爷这是有备而来啊,不过你的酒我可不敢喝!”项云端直接拒绝道。
阎埠贵的酒里,只有水多和水少的区别,不存在不掺水的情况,那玩意喝了是真的会头疼的,就算是他有“不屈者”的天赋,那也是遭不住的。
项云端转身要去橱柜里拿自己的酒,没成想阎埠贵这回没有就坡下驴,而是将他给拦住了。
“看不起三大爷了是不是?今天是你当上协管员的好日子,三大爷这是来给你庆祝来了,那能随便糊弄你吗?你好好再看看!”阎埠贵说着,将手里那瓶酒直接放在桌子上,摆在项云端眼前。
“这是……没开封的新酒啊?我说三大爷,今儿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一瓶得五六毛钱了吧,都顶得上你钓三四条小鱼了吧!”项云端大为惊讶。
“来来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阎埠贵说着,将酒打开,然后给项云端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盅,也不等项云端碰杯,他自己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咝~啊~好酒!好酒啊!”阎埠贵眯着眼睛很回味的样子。
“是不是只要不掺水的酒,在三大爷你眼里,那就是好酒啊?”项云端笑道。
“压压酒、压压酒!”
阎埠贵却不理他,一筷子夹了三五片罗汉肚,直接一口吞下。
细嚼慢咽好一会儿,阎埠贵这才说道:“你小子懂什么啊,过日子要精打细算,这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咱就拿这喝酒来说,就我这瓶酒,你小子肯定喝不出好来,可我就能喝出好来,为什么?因为你小子平常喝好酒喝习惯了,什么西凤茅台之类的,三大爷我呢,只能喝点儿水酒解解馋了,所以一喝这不掺水的酒,我立马就能喝出好来。
就这酒,三大爷喝一顿能快乐好几天呢!”
“嘶~三大爷你这人生境界到了另外的高度了啊,听你这意思,只要平时多吃苦,那偶尔来点甜头,就能回味无穷了呗?阿Q是跟三大爷你学的吧?”项云端面色古怪的说道。
阎埠贵不知道什么是阿Q,但他也能听出项云端语气中的揶揄,颇有深意的项云端一眼,说道:“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三大爷难啊,你是不知道,我这日子……一言难尽啊,三大爷也就只能苦中作乐了,算了,不说了,来这一杯,三大爷祝你顺利当上咱们院里的新‘大爷’。”
阎埠贵这一番话,再配上那无奈又萧索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起了项云端的共鸣,毕竟穿越前,他也是韭菜一根。
碰了一杯,这话题渐渐就打开了。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三大爷的大儿子阎解成。
“什么?你想要让我给解成弄屠宰厂去?”
这个时候,项云端突然反应过来,阎埠贵不愧是铁算盘,这打进门就开始算计上了。
先是拿了一瓶不掺水的酒来,又借着话头诉说自己的不容易,原来,这目的在这儿呢。
“三大爷,你可太高看我了,这事我可没有办法!”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屠宰厂这段时间确实在招人。
本来已经招完了,但因为上次谢、郝、田三人偷猪尾巴的事情,厂子里又严查了一番。
主要是因为这谢、郝、方三人就是和项云端一起那一批新招收的人。
厂子里因为偷猪尾巴的事件,认为这次招工不严谨,让坏分子借机混了进来,所以回过头又将这些新人以前的底细查了一遍。
好在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城里人,查起来比较好查,保卫科联系各个派出所,很快就了解清楚,这一查,还真查出一些以前犯过事的家伙。
当然,都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之类的。
但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偷猪尾巴的事情,这些底子不干净的人,又全部被清退了出去。
甚至连那些推荐人选的街道一并被厂子里给记了一笔。
正因为如此,厂里又缺人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招工,而且这一次变的更加严格了。
也不知道阎埠贵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竟然找上了他。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帮三大爷这个忙啊,你放心,只要事情成了,三大爷豁出去了,绝对不少你的好处!”阎埠贵说道。
阎埠贵话里的水分,比酒里还多,他说的豁出去,听听就算了,真要信了,那就成了傻子了。
“我真没有那个本事,三大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项云端根本不接茬。
“小项啊,就当三大爷求你了,我们家啥情况,你还不知道吗?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你弟弟那事肯定是你给使的力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进屠宰厂?还是驾驶员学徒那么好的工作?
三大爷知道你虽然年轻,但很有办法,解成这事,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阎埠贵一脸真切的说道。
“三大爷,你可不要在我这里哭穷,解放前你可是小老板,家底厚着呢,要说咱这院子里,你肯定不是最富的,但也跟穷不沾边,你就不要忽悠我了!”项云端说道,对于阎埠贵的底细,他上次就打听清楚了。
一听这话,阎埠贵还有些诧异,深深地看了项云端一眼。
他当然有家底,可再厚的家底,也禁不住坐吃山空啊,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很难,时不时就要搭点老本进去。
这不,就想着先将老大给安排进厂去,那样能轻松不少。
眼看着老大也差不多该结婚了,这又是一笔开销,不算计是真不行啊。
“三大爷都说了,这回豁出去了,你想想办法!”阎埠贵见自己老底被揭,也不哭穷了,直接说道。
“三大爷,豁出去可不是轻易说说的,要有心里准备。
你刚才提到我弟弟,我也不瞒你,这个数,你要是能拿出来,我可以帮你疏通疏通!”
项云端说着,伸出四根手指头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