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说话,司马昭又怒了。
“诸君,为何不出声?”
这时,时任秘书监,且和司马家有亲戚关系的的羊祜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大将军何故发怒?我等又无违背大将军您的意思。”
司马昭看到是羊祜,本来想要发怒的他也消了不少火,如若换成别人,肯定得贬了。
羊祜还是新帝继位时才升的官。
司马昭冷着脸:“这么,羊秘书有何指教?”
羊祜自然不敢指教,他又不是不明局势,刚刚出言纯粹是看不惯,群臣都很听话,皇帝也很听话,还在咋咋呼呼的吓唬皇帝做什么?
没错,司马昭这么做其实还是做给皇帝曹奂看的,因为你司马昭自己也知道群臣都是他的党羽,况且还经历了前几日的血腥杀戮,谁还会不长眼的对他提意见啊,除非是想死了。
司马昭就算要吓唬曹奂,稳固自己的位置。
司马昭听完羊祜的话,不由面露不悦之色。
羊祜看出了司马昭的脸色变化,心中叹口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主动服软。
“我只是建议大将军要以仁示人。”
司马昭沉默不言。
羊祜无奈,只得又站了回去。
司马昭想了想,觉得还是给嫂子羊徽瑜一个面子吧,便不再理会羊祜了。
今天的朝会,主要的事是辽东。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辽东传回消息。
辽东方面的情况,还算可以,好在是已经遏制住那个假冒公孙家之后贼人的扩展了。
没再让他继续扩展地盘,但短时间内应该也平定不了,这是石苞给的回信。
司马昭召集群臣,也就是想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只不过,司马昭的加戏,把这个氛围搞的有点不好,群臣还敢说话?
不敢,司马昭也知道他们不敢,也就没再询问,他也没把情况如实说出来。
而是半真半假的对群臣说,辽东局势已经稳住,石苞已经逼的那个假冒贼人无处可逃了。
这话…也就听听,有的人或许信了,但羊祜是不信的。
因为司马昭说完这话就宣布散朝。
羊祜猜测,辽东局势绝对没他说的那么顺,多半是因为感觉这会实话实说,群臣害怕也出不了计策。
羊祜感觉司马昭从淮南前线回来后,变了很多,心中叹口气。
羊祜刚要转身离开,司马炎就凑了过来。
“舅父。”
“君侯。”
司马炎身有爵位,称呼君侯合适。
但羊祜对于司马炎这个“舅父”的称呼就很不自在了。
“都是自家人,无需这般。”
司马炎虽然这么说,但羊祜肯定不敢信。
态度依旧尊敬。
和司马炎边走边聊,离开皇宫后,就分开了。
羊祜没直接回家,而是去见了他姐羊徽瑜。
羊徽瑜寡居家中,自从司马师死后,羊徽瑜身边就只留了三个丫鬟伺候。
羊徽瑜清俭不奢侈,这点是司马家都没有的。
司马昭几次给羊徽瑜送钱、送丫鬟,但过不了几天就都被羊徽瑜重新送了回去。
司马昭实在无奈,索性就不管了。
羊徽瑜才行很高,母亲是大儒蔡邕的女儿,姨母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女蔡文姬。
在才方面,自是不差。
羊祜来找姐姐羊徽瑜,就是发几句牢骚,说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羊徽瑜也没说什么,就说:“你觉得大将军所言所行不妥,辞官就是了,何须跑妾这抱不平?”
闻言,羊祜顿时蔫了,无话可说。
羊祜想了想,忽的拍案而起:“辞官就辞官。”
“别乱拍,坏了你给买啊?”
羊徽瑜一句话,又把羊祜说蔫儿了。
羊祜现在不太看好司马昭。
“姊姊,你觉得…”
“少说话,多喝茶。”
羊祜心里憋着话,心中很不得劲。
在羊徽瑜这没坐一会,就离开了。
羊祜离开后,还是没回家,而是去见了叔母辛宪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