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肃穆与铁血并存的军队,所有江湖人脑海中不禁泛起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更令他们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支、第三支……越来越多的军队赶到了这里,整个风波亭仿佛成了战场,连风雪都不敢靠近。
有曾去过前线抵御异族的人颤抖着声音念道:“西夏的铁骑军,岳帅的背嵬军,北宋的步人甲,辽国的御帐亲兵……”
一支支军队的名字被念出,可对方升起的旌旗早已遮蔽四野,就连刘宋、慕容家的燕国都派来了一只部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才剑客嘴唇颤抖,连握剑的手都冷不丁在抖。
军队缓缓分开,一道不算高大的身影走出,手上提着一张黄绢圣旨,他的步子慢吞吞的,每一脚都踩到了雪里,大雪没过膝盖。
可等这人走出雪地,走到风波亭的亭子里时,他的脚仍旧在石砖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奉古宋天子谕!朱侠武可另立新国,可吞并南宋,唯独不可与布悲风交战破境,如若不尊,万军共讨之!”
大宗师纵然已经步入了超凡脱俗的行列,可深陷大军,尤其是这些宋洲一等一的强军的包围,也绝对讨不了好,一个不慎,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可这些江湖人却昏了头,朱侠武不在此处,这圣旨是念给谁的?
轰!
那高大的“墓碑”瞬间炸开千丈雪浪,一道魁梧身躯犹如雄鹰展翅扑杀猎物般冲向亭子,气势浩大,既有少林的勇猛精进,又有武当的慧柔绵长,一手擒住了那宦官,另一只手拿住那圣旨瞧了个仔细,两道粗长的剑眉高耸,语气沉闷道:
“你是大宗师,为何不反抗?”
“因为我怕。”
“怕?”朱侠武诧异地看着这个丝毫不做抵抗的宦官,能修炼到大宗师境界的人居然会怕?
那宦官即便被卡着脖子,依旧与常人无异,面色从容道:“我怕我与你交手助你突破。”
朱侠武眉头耸起疙瘩,眼中怒火熊熊,“哪怕是死,你也不和我交手?”
“哪怕是死。”那宦官面上带着笑容,提及生死,眼里却是淡然。
“我知道你从大漠异族那里得了承诺,突破到内景境后他们许你做宋洲王,所以我不会动手。你瞧,辽国、金国都派了兵,他们也怕蒙古人进来。”
“愚蠢!”
朱侠武的怒吼震得整个风波亭上的雪簌簌落下,他万分失望的骂道:
“我若成内景,如何不能对抗蒙古?”
“这话,你自己信吗?”
无言的沉默弥漫在天地之间。
就在这时。
一道人影逆着风雪而来,每一步踏出,身影都如瞬移般出现在三丈外。
人未至,声先来:
“朱侠武,来战!”
宦官瞳孔巨颤,失声道:“他怎么来了!诸葛正我在哪?怎么没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