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江箬涵她怎么可能会骗我,她不是病了吗,你在骗我,她怎么可能会算计我!”
原静川瞪着猩红双眼,恨不得咬碎暖阳的喉咙,哪怕右腿废了,也在挣扎着爬起来要往暖阳身前冲。
可他哪里是暖阳的对手,才挣扎扭曲的扑过来,始终垂手站立不动的暖阳,只抬起一只手,一扣一扭一压,原静川便被她制服的死死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原静川无法挣脱,便不断破口大骂,全然像个乡村野夫。
暖阳抬头看向皇上,见原逊英点头,暖阳便又看向被她压制的原静川,声音很是凉薄:“这么多年来,你犯下的滔天罪孽罄竹难书,你手下的暗桩死士悉数落网,你认不认罪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你知道吗,我们谭家有直接处置你的权利。”
闻言,原静川犹如哑火的炮仗,费劲儿扭头,才能够露出侧脸用力看向从背后压制住他的暖阳,“······你,什么意思······”
“你没听错,”暖阳眼神冰冷的扯了扯嘴角,话语犹如午夜的鬼魅,“谭家,自始至终,从来只听命于历任圣上,与之相对的,谭家拥有监督每一位皇室成员的职责,一旦出现像你这种犯上作乱颠覆皇权祸乱百姓的乱臣贼子出现,谭家,有权利直接处决,这是原家与谭家签订的契约,永生永世,不死不灭。”
暖阳不理会痴愣侧脸望着她的原静川,继续盯着他说道:“你一直处于谭家的监视之下,从你有扰乱朝堂的嫌疑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将要落败的结局,但谭家对皇室成员的处决是有约束的,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不能动手,早在我得到你的第一份企图谋权篡位的消息时,其实我就可以直接暗地里处理了你,但你偏偏不满足,非要为祸百姓,企图颠覆整个庆越,你又利用‘箬竹’操控百姓,皇上与我不得不计划将你的所有罪责搜集得手后公之于众,以免任何一个百姓被你蒙在鼓里,现如今真相大白,你也沦为阶下囚,说实话,我现在当着圣上的面直接了断了你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样确实窝囊。”
原逊英盯着被按压着趴俯在地的原静川,很是平静:“若是由谭家丫头直接处决你,朕会直接将你的尸身草席一裹,拉去暗地烧了,骨灰一扬,史书一烧,你过往的所有一切包括你这个人的存在便什么都没了,但要是你认罪,最起码,你还可葬入皇陵,不会尸骨无存,原静川,朕知道,其实你一直心高气傲,只是为了掩饰锋芒不得不装作无能示弱,你有你的骄傲,不会允许身后毫无所留,但只要你认罪,哪怕是祸乱朝堂,朕也会叫史官留你一笔,不会将你的过往一切全部从这个世上抹除,原静川,好好选,谭家丫头的脾气有些急躁,别拖太久,否则,朕也拦不住她。”
暖阳很是懂得打配合:“皇上很是懂臣呢,我最多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原静川,时不待人,我一向没多少耐性,别让我等久了,不然我会直接替你做决定。”
原逊英又一点头,暖阳便起身不再压制着原静川,将他踹起仰躺在地。
原静川仿佛被原逊英和暖阳的话给连番打击到了,一直怔愣出神,面上神情一直在变,在昏暗的牢房中瞧着很是狰狞。
半晌,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们今日来,就是为了逼我认罪吧。”
原逊英也没打算瞒他:“是。”
原静川又陷入沉默,渐渐的,他又将视线投向暖阳,仰视着她,用他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仔细描摹着暖阳的面容:“你······其实跟你娘,不太像,除了你的眉眼有些肖似江箬涵,你的气性脾气还有武功,跟谭劲松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你出生之时,我原本很恨你还有你哥,恨你们都是谭劲松的种,但我转念一想,你是你娘生出来的闺女,没准儿以后会跟你娘极其相似,后来也确实,你随你娘,长相极其出众,当属国色天香,名副其实的倾国倾城,但你的脾气跟你娘一点也不像,我失望过,但又觉着有趣,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落在了你手里,呵,可笑,这都是命吧。”
原静川不再看暖阳的脸,看向了梁顶,神情很是平静轻松,“江箬涵是我的信仰,我糟乱一生的救赎,她骗了我,我也该放弃她了······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