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听何姨提起这事,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两个孩子稳定着呢,瞧着也离成婚不远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未听暖阳提起过何时成婚,你也不是不知道暖阳的脾气,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何姨有些急了,“你得问呐,必须问,今年暖阳那丫头都要二十了,之前她忙于朝堂,忙于军中,没法分神自身家事,现在好不容易等朝堂安定了该扫清的障碍都扫清了,我听闻她这段时间也终于闲下来了,你这做母亲的可该帮她好好打算啊,她都耽误了几年了,她她不懂这种事可你懂啊,你可要抓好时机赶紧的让她成婚呢!”
谭夫人知道何姨也是看着暖阳长大的,她为自己女儿着急也属正常,现下谭夫人倒是有些犹豫:“···我也不是不着急,可陆宴鸣他家不在京城,听闻他娘从前与陆宴鸣他爹和离后,他娘便回了她母家做生意了,鲜少来京城,就在宇顺桃花县,我也是有心想和他娘提成婚的事,可一来我贸然出现有些失礼,二来暖阳和陆宴鸣到底是怎么个章程我也不清楚他娘是否知晓,实在是不好开口啊。”
何姨满脸疑惑:“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谭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家呢,其实已经确定要让暖阳袭爵了。”
何姨思索着点头:“也是,谭家自古就是武将掌家,暖阳都是三品要员了,也该是她的,可这跟陆宴鸣家母有什么干系啊?”
“暖阳如今位居正三品,将来还要承袭爵位,那陆宴鸣也是刑部侍郎,以后指不定能得尚书之位,他们二人如今被朝廷重用,位高权重指日可待,暖阳从前倒是提起过要入赘,可那陆宴鸣呢,他娘会不会同意自己儿子堂堂七尺男儿入赘到我家呢?我是真不敢冒冒然就跑去跟人家提起,免得一个说不好弄成仇家,那我女儿的婚事不就完了嘛。”
何姨经谭夫人这般提起,才明白谭夫人究竟在担忧什么。
谭夫人的纠结也不是没道理,想来一个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的母亲可不一定眉开眼笑的轻易接受自己儿子要入赘别家的事,这下何姨也被难住了。
看着好友也跟着自己纠结,谭夫人忙拍了拍何姨的手,“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但暖阳成婚的事总该是要走上章程的,还是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你也别跟着我一起瞎着急了。”
屋里说着关于暖阳的婚事,在院中和陆宴鸣闲逛的暖阳心中其实也在暗中琢磨着同样的事。
现在朝堂安定,污秽悉数拔除,接下来自然要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刚刚她也瞧到了何姨的小孙子,那叫一个让人稀罕。
看着那个白色肉团子,再瞧着自己身边的男子,暖阳觉得,她和陆宴鸣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开始盘算了······
五日后,陆宴鸣家中。
此刻,陆宴鸣满面震惊的定定盯着坐自己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姑娘,只听小姑娘又很是郑重的对他重复了一遍,“我要与你成婚,是不是该去桃花县见见你娘啊。”
这下,陆宴鸣才恍然回神,“成婚?”
喜悦混杂着不可置信,陆宴鸣现在的情绪很是复杂。
其实今日二人本就相约在他家见面,陆宴鸣也早就提前准备了关于成婚的话题想要在今天提起,却没想,暖阳到他家后直接将他一把按在座位上,接着便径直坐在他对面,一脸严肃的样子,叫他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谁成想,暖阳直接当头一棒,直言要与他成婚,叫他满腹草稿变成一堆废纸。
当然,喜悦也是有的。
陆宴鸣现在只觉胸腔泛着热,满怀的喜悦与激动差点就要冲破他的躯体,要不是强装镇定,他觉得自己就要跳上房顶了。
暖阳满脸严肃,就等着他说点头的模样直叫陆宴鸣感动。
陆宴鸣无论何时都不愿委屈自己的小姑娘。
对面人的点头,暖阳瞧在眼里,甜在心里。
二人告了假,做好了准备,出发去往了陆宴鸣的老家桃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