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许渊就醒来，没有丝毫的困意，只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这种久违的轻松舒畅感，好似精神状态回到了初高中的时候，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昨天神魂修行成功入门，达到定观境界，之后又打坐好几个小时，神魂壮大，就连昨天白天练功导致的肌肉酸痛都盖过去。

许渊起床后活动一下筋骨，在后院摆开架势，继续练习牛神拳。

冲虚和冲均都起来了，冲均也在练拳，是许渊没见过的拳法。

而冲虚则是站在原地，摆出一个奇怪的架势，胸口起伏不定，在用力地呼吸吐纳。

每一次吸气他的胸膛都会高高鼓起，仿佛一个圆球，吐息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匹练从口鼻射出，在空中久久不散。

许渊体力耗尽，打不动的时候，冲虚还在吐纳，他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那是在内炼，外炼之后就是内炼。”

冲均跟许渊解说道，“冲虚师弟在以吐纳之法锻炼五脏六腑。”

他拍拍许渊的肩膀，几乎将许渊打了个趔趄，冲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挠挠脑袋，一脸憨厚的说：

“我听冲虚师弟说了，你是炼神天才。”

许渊摇摇头：“没有，冲虚师兄误会了，我小时候心性不定，行为跳脱，就算那时候来拜师，也得花很长的时间磨砺性格，我能入定这么快，主要还是随着成长经历了许多事，又读了一些书。”

虽然还是在扯淡，但许渊并不真的希望背负天才之名，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能快速入定全靠金手指。

等时间长了，他修行的速度会暴露出他真正的天资，也许引发一些问题，那不如现在就打消他们觉得许渊是天才的想法。

“你读过书？”

清阳道长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许渊背后响起，

“也是，你是识字的。”

他问道：“读过多久的书？”

“启蒙四年，之后也有……十八年。”

嘶——

冲均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读了二十二年书，他想想那期间要学多少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

小师弟，太厉害了。

闻言清阳道长也楞了一下，忍不住重新打量许渊：

“你今年也不到三十吧？这就难怪了，我知道有些读书人读进去了，明心见性，自身念头纯净，只要一坐下来自然心静如水，也难怪你入定如此之快，你也算修行了二十二年。”

他联想到许渊得知自己天资超绝，却被耽误了十几年时，依然一副平淡的模样，丝毫没有被影响心境，立刻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正确。

这是把书读进骨子里，养气功夫深厚，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清阳道长感慨道：“最适合你的地方也许是稷下学宫，他们都是你这般的读书人，不出窍，不存神，不练道术，单凭一股浩然之气就能鬼神辟易，有些大儒穷经皓首，耄耋之年却能神魂一跃而出，渡过雷劫。”

别，你高看我了，我可不是什么读书种子。

许渊有点麻，只能希望清阳道长对那啥稷下学宫不了解，别考察他文章精义。

这要是考察一下，他要么露馅，要么说点离经叛道的东西，可能不好收场。

幸运的是清阳道长确实是个纯正的道士，对儒家经典也是半点没沾过。

只是稍微感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