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陈予璋准备睡觉了。
关灯,躺下,面对着天花板。
但大概是白天半睡半醒的时间太多,再加上体温开始消退,这时候,他的大脑反而清醒活跃起来,毫无睡意。
陈予璋也就不睡了,转而思考起了白昼时看到的那些画面。
画面第一次出现时,是他去实验高中报道的第一天,当时,他正在发烧。
但那天他只是低烧,等到了学校,他的体温已经基本正常,而那些画面也再未出现,让他一度以为只是他的错觉。
没想到今天他再次发烧,那画面也跟着再一次的冒了出来。
难道说,只有发烧的时候,他才能看到那些画面?
……
到底事实是否如他猜想的一般,等明天烧退了以后,再找人试一次,就知道了。
陈予璋抿了抿唇,视线望向了窗外。
黑暗的夜幕上,一弯洁白的明月,正散着柔和的清辉。
白白的……
弯弯的……
黑黑的……
陈予璋突然一把抓起枕头,按在自己的脸上。
艹,别胡思乱想了!
赶紧睡觉!
但不知为何,大脑反而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思绪愈发控制不住地到处乱窜。
白白的……
还有……
陈予璋翻来覆去,像在床上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清醒得要命。
又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将旁边的手机拿过来,点亮屏幕。
01:45。
“……”
到了后半夜,他才慢慢睡过去。
清晨。
陈予璋睁开眼。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长着翅膀的小白兔、小黑兔在蹦来蹦去,他却连一只也抓不住。
好不容易要抓住一只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闹钟声。
他惊醒后,才发现是一个梦。
什么鬼梦……真烦人。
从床头柜拿出体温计,陈予璋量了一下。
36.5度。
烧已经退了。
半小时后。
陈予璋边踱着慢吞吞的步子走在前往实验高中的路上,边想着自己的心思。
显然,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只要与人肌肤相触,就能看到别人身上曾发生过的事。
但除了能偷窥一点别人的隐私外,这个能力似乎也没什么别的用途,有点鸡肋。假如和他猜测的一样,只有在他发烧时,这能力才会生效,那更是鸡肋中的鸡肋。
换成能预测未来还差不多。
他又不是某些心理变态,不可能为了想知道别人干过些什么就特意去发烧。
这种事情,很伤身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