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坚持我的意见,需要把经过培训的工人更换过来。”
“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好的,那麻烦您在我的意见和建议报告上签字确认我和您反映了以上问题。”
李怀德仔细看了看程墨竹,沉思了一会儿,思考了各种可能性,认为没太大问题,程墨竹只是谨慎而已,于是在文件签字,说明知道这个事。
同样的流程去杨厂长那里也走了一遍。
冷轧钢丝车间的试生产让整个轧钢厂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在这种情况下,领导们决定腊月二十九在食堂准备全厂的庆功会,届时会请四九城京剧院来表演。全体职工在厂里的告示牌上看到消息后,全厂的生产热情再次被点燃。
在这种情况下,程墨竹心里却是紧绷着根弦。他是真怕,因为在车间看过,培训过的和没培训过的配合起来还不如全都是新手呢。如果不尽快加以改正的话,用不了三个月,之前培训的人也就都废了。规范化不是只说说而已,多了很多细节和步骤,相比随意摆放处理杂物工具什么的,肯定要麻烦很多。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事儿闹的,真特么操蛋。
转眼腊八,程墨竹带着周晓霞去一机部周叔家里拜访,顺便吃饭。
周叔两口子看见小程夫妻俩上门开心坏了,周立凡去部队了,家里冷清。这个年代的领导们大多数都是和子女天南地北的一年也不见得能见到一次,这两年周立凡回家次数稍微多些还是有点儿特殊任务的缘故。
中午坐上饭桌,老周同志拿了两瓶‘绵竹牌’红标剑南春,这酒可太少见了,这玩意儿应该是61年左右才有的。
“周叔,咱不开这个了吧,吃完饭我拿走。我看您酒橱里还有汾酒茅台和五粮液,咱就开汾酒吧。”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五粮液也很难找到的,市面上可买不着,58年才有的牌子。
“滚蛋,你个兔崽子倒是会惦记好东西,自己去把汾酒拿两瓶过来。”
“哎,好嘞,这是您答应了,别反悔啊。还有您那五粮液放这里也浪费,回头我也拿走,茅台给您留着。吴姨,您作证,再说了,我周叔工作又忙,也上年纪了,让他少喝酒是为他好,没了就不喝了,对吧吴姨。”
“没错儿,我做主了,一会走时候你点的酒都拿走。对了,杂物间儿里还有几箱你说的内两种,都拿走。”
“你个小王八羔子,反了天儿了,活土匪啊你。”
周叔的夫人姓吴,当年在第一保育院工作过,带过5岁到9岁期间的程墨竹。所以对着吴姨他是轻松的很,毕竟曾经是叫吴妈妈的,当然,还有康妈妈。嗯,有些难过和压抑了。
回了回神儿,笑着和周叔说道:“别看您是领导,回了家您就一普通小老头,家里什么事儿得听我吴姨的,您再炸刺儿我可就喊吴妈妈了,嘿嘿。”
吴姨听了乐坏了:“没错儿,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