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张进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长安。
此事被人暗中禀报黄巢。
黄巢此生最为痛恨之事,便是被人背叛,因此听闻张进举不辞而别之事,当即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其全家逮捕。
张进举被捕入狱之后,受尽折磨,一些人想要趁机一举整死他。
林言几次劝言说情,但效果不大,说的多了,反而遭到黄巢的呵斥怒骂。
没有办法,林言只得派人前往洛阳,把此事告知黄皓。
得知张进举生命不保,黄皓于是急忙赶往长安。
见黄巢久久不言,黄皓有些急了,大声说道。
“张先生深陷牢狱,受尽折磨,这般下去,不出几日,必然性命难保啊!”
黄巢扭头冷冷看向黄巢,语气有些阴阳的说道:“张进举无礼犯上在先,通敌叛逃在后,朕没有杀他,正是念着曾经的旧情。”
“倒是你,大老远的从洛阳赶赴而至,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
黄皓倒是没做任何解释,实话实说:“臣向来敬重张先生,闻其有难,臣心急如焚。”
黄巢冷笑道:“你可知道,张进举被抓至今,近十日之久,为其求情者寥寥无几,多是闭嘴不言。”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其中的问题?”
说罢,黄巢摇了摇头:“朕以前太过看重张进举了,以至被其所蒙蔽,真是可笑至极啊!”
在黄巢看来,一个人如果被绝大多数人所嫌弃厌恶,那么这个人肯定不是一个好人,要不然大家为什么都不喜欢他呢?
黄皓呆呆看着黄巢,他着实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黄巢,对张进举竟然有了如此深的误解与厌恶,从大齐建立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曾经的君臣知心,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了呢?
黄巢淡声道:“看来你已经无话可说。”
黄皓沉声问道:“若张进举顺从叔父之意,他当如何?”
黄巢说道:“朕自当以国事付之。”
黄皓再问:“张进举满门被抄,家资几何?”
听到这句话,黄巢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足百两。”
黄皓此时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大家都同意的事情,张进举非要反对,大家反对的事,他非要赞成。”
“不为权,不为财,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下难道还有如此蠢笨之人,侄儿心中疑惑至极,还请叔父教导。”
说完这番话,黄皓已然是泪流满面。
黄巢沉默,黄皓的这番话,从一定程度上点醒了他。
是啊,如果张进举顺从一些,低调一些,以他在自己心中地位,大齐立国之后,中书令之位岂能轮得到尚让来做?
荣华富贵,高官厚爵,谁不想拥有?
张进举为什么非得处处和自己作对唱反调呢?
一个人,做任何事情,总得有一个动机,张进举这么做,显然不是为了自己,既然不是为了自己,那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