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南汐沉默了良久,随即笑道:“相公这样说,就不怕我吃醋吗?”
“唔...”沈河眨了眨眼。
对喔,刚才光顾着说情话了,万一我猜错了...
不然还是直接...
“谁!?”
沈河猛然回头,并把顾南汐挡在了自己身后。
刚才他突然闻到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无法形容,但又非常亲切。
这是...妖气!?
“相公?”
顾南汐略有些惊讶,若不是相公提醒,她甚至都没发现有何异样。
妖族吗?
看来那些在相公体内的妖气还是影响了妖丹,原先他根本无法察觉到妖气存在的。
不过...
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即便猜到我是修士,也会下意识保护我...
相公也不只是会说情话呢~
“谁!?”
沈河又是一声大喝,并拉着顾南汐的手悄然后退。
“喵...”
幽寂的小巷忽然传来一声猫叫,随即一个小小身影也从角落里缓缓爬了出来。
通体雪白,皮毛柔软顺滑,模样娇小可爱,若没有身后那两条长长的尾巴,恐怕谁都会把它当做乖巧的小猫咪。
可它身上的妖气却骗不了人的。
在沈河视线中,无数绿色光点在猫咪周身缭绕,所散发出的气息已浓郁到让他有些窒息。
“你是落落的猫...?”
沈河不太确信的问道。
若不是那两条尾巴实在醒目,他甚至都不会多此一问。
对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初见时憨态可掬的庞然大物,如今已成身姿敏捷的可爱小兽。那分叉的尾巴也彻底变作两条,说不上来的怪异,也说不来的优雅。
而且它似乎受过伤,背脊上布满了各种伤痕,一身白色绒毛几乎都染满了绿色血液。
“绿色的血...”
沈河记得在第一次见到这只妖兽时,它当时身上也有伤口,但血迹明显是红色的,还让他心疼了好一阵。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到,它连血脉都好似变化了...
“喵~“
猫妖歪着脑袋轻轻叫了一声,似乎在为沈河认出它而感到开心。
但随后它就看见了沈河后面的顾南汐,不知为何,它忽然紧张起来,身子紧紧弓着,那些缭绕在背后的妖气也形成一团灵力绿火。
“没关系的。”
沈河看了看猫妖,又回头看了看娘子,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喵...”
猫妖明白了他的意思,背上绿火消失无踪,却依然踌躇着没有靠近。
“相公...”
顾南汐拽了拽沈河的衣袖,轻声道:“它伤的有些重,可能撑不了几日。”
沈河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它身后一路过来竟都洒落着绿色液体,显然腹部正在流血。
“你...”
沈河本想问它为何会在这里,但莫名的,他忽然想到了那天自家院中的绿血,以及这条巷子对于它的意义。
或许就如同前世那一只只孤单徘徊的小野猫,无论多晚,都会默默等候着他回去吧...
“你想吃烧鸡吗?”
“喵...”
猫妖又轻轻叫唤了一声,两条尾巴像以前开心时那样,在身后来来回回晃荡着。
但它依然站在原地,宛若布满星辰般的眸子倒映着沈河的身影,似乎想把他牢牢记住,最后竟转过身子慢慢跑远了。
“真是个傻猫...”
沈河叹了口气,心情也有些低落。
他之前对这只妖兽其实并没有太热烈的情感,起先是好奇和心疼,后来见了两次发现它过的挺好,也就当做朋友家的宠物来看待了。
如今看来,自它离开城主府之后,恐怕每日便在他家窗外静静看着他、保护他,直到夜深人静时,再孤零零的回到这个小巷子里吧...
它第一次吃到烧鸡的小巷子。
“娘子,抱抱莪。”
他说着最没用的话,却真的像个孩子似的投入了娘子的怀抱。
顾南汐不知道相公为何如此,但依然拥着他的脑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
“要去找它吗?”
“不用了,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它了。”
“嗯...”
“好了,我们走吧。”
“我以为相公会哭呢...”
“差点哭出来,但我担心哭出来之前先被娘子闷死,毕竟...”
“沈河。”
“我在。”
......
等回到家里,已是深夜。
顾南汐刚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的,寝衣紧紧贴在身上,雪白的锁骨上还散落着些许水珠,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清香。
沈河正手忙脚乱的把什么事物塞到被子里,见娘子过来,便故作镇定的问道:“吃了吗?”
“嗯?”顾南汐刚才也在想心事,等反应过来之后便怀疑的看着自家相公:“你为何如此紧张?”
“紧张...嗯,确实有点紧张。”
沈河皱眉思索片刻,接着重重一叹:“明日之事,或许真的有些危险,我怕再也见不到娘子了。”
顾南汐有些生气了:“相公不许胡说。”
真是的,你不知道你乌鸦嘴很灵吗?
沈河点了点头,随即深情的望着她:“你知道上次我遇到危险时,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嗯?”
“我很后悔那天没有好好的陪着你,没有好好的看着你,甚至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相公...”
“但我最后悔的是,前一夜我们居然什么都没做...”
“......”
“娘子,夜深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相公你...唔...”
“对了,明日我将去斩妖除魔,娘子今夜不如换上这身衣服,以离山之威让我更添几分底气吧!”
“相公你什么时候买...唔...”
帐遮涟漪,轻风拨烛。
红鸾鸣歌,如泣如诉。
久久都未平息。
......
月明星稀,沈河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温柔道:“娘子啊,我们再来一次吧。”
......
月明星稀,顾绛绛也从床上弹坐而起,愤愤道:“不是啊,那个家伙是不是有病啊?”